業已成魔 第4節(2 / 4)

舒梁身側宮人攔著他不讓他動彈。

“聽寧王殿下提及,昨夜瞧道長在專注翻閱皇室族譜,專注喜愛溢於言表。殿下就記下了,囑託咱家,道長喜好這些,應多為道長操心。咱家便差宗人府的過去又尋了些出來,免得道長還得去皇史宬檢視,這次拿出來的乃是帝系與支系之碟文,想著若遇見了可以共同一觀。沒想到今日就遇上了。”

舒梁態度平和,言語間卻透露出與寧王的親暱關係,隨意差遣宗人府,取帝王家譜進出皇史宬的特權——內宦提督東廠首領之權威,已然呼之欲出。

謝太初回頭看他:“自漢高祖以來,便築金匱石室,將帝王宗親玉蝶藏於其中,我朝更是設立皇史宬,保管聖訓文獻與宗親碟文。如此重要之物,被秉筆隨意取出供人閱覽,不覺惶恐?”

“不過借閱便還,祖先在天有靈也捨不得多加責難。機會難得,道長……真捨得不移步一觀嗎?”

話已說到這裡,便退無可退。

謝太初沉默片刻,眉心微微皺了。

舒梁又笑道:“傾星閣之出世少有,便是寧王也不得不重視,王爺愛才苦心日月可鑑,道長可不要辜負了。”

正要開口,就聽見不遠處玉衡樓中有人醉言道:“削藩,自然要削藩!若不削藩,我大端大廈傾覆之日即到!若不削藩,民不聊生必起禍端!”

舒梁眯眼去看,問身後侍衛:“沈逐,這是哪位大人?瞧著面生。”

他身後安靜站立的錦衣衛緹騎沈逐答:“翰林院庶吉士湯浩嵐。”

舒梁垂首彈了彈大袖,對沈逐道:“酩酊大醉,滿口胡謅,不成體統。押送鎮撫司詔獄定罪吧。”

沈逐安靜片刻應了聲是。

該不該削藩?

這問題誅心,彷彿霹靂雷鳴懸掛在趙淵頭頂。

只覺得若答錯一字,就要五雷轟頂,不止是他,更有整個肅王府陷入萬劫不復只境地。

太子問完,端本宮內一時安靜了下來。然而太子垂問不可不答。

趙淵斟酌片刻,有些磕磕盼盼的開口道:“該不該……該不該削藩,乃是朝廷的決策之事,趙淵不敢妄言。”

“哦?”太子笑了,走到他身側,坐在榻上,不依不饒,“準你暢所欲言。”

趙淵只好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又道:“削藩一事,涉及深遠,近者如邊塞九大藩王,遠者如各地定了封地的宗族旁系支系。臣不敢揣測太子心意,只是削藩關鍵所在乃是怎麼削,如何削。”

“說下去。”

“削藩可強取、可推恩。西漢景帝劉啟依晁錯建議進行削藩,有‘七國之亂’,雖三月平定,可致使宗親反目,舉國動盪,流血漂櫓,民不聊生。實不可取。”趙淵說,“倒是漢武帝時推私恩,允許藩王將封地均分於自己的諸多孩孫,這樣藩王越多,而封地越小,幾代之後藩王就再無威懾於朝廷了。”

他說完這話,惴惴不安等了一刻,太子笑出了聲:“淵兒機敏。比內閣那幫老臣思慮還要深遠。”

趙淵道:“閒暇時多看了兩本史記,不敢受誇。”

太子命宮人搬了圍棋過來,對趙淵說:“不聊這個了,來與孤對弈。讓孤瞧瞧你最近與圍棋可有長進。”

“是。”趙淵冷汗溼透衣襟,卻知道最兇險的試探已經過去了。

宮人推了他的輪椅上前,他便執黑棋與太子對弈起來。

趙浚亦不再鬧,在旁邊專心看他兩人在棋盤上廝殺。

趙淵今日滿盤皆輸。

最後幾步落子時,倉皇中竟讓指尖旗子落在了地上。趙淵彎腰去撿那白子,半天竟觸碰不到,最後是太子下榻,將那落在地上的旗子撿起。

太子嘆息一聲:“淵兒今日心神不寧,孤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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