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衙門口屍體堆積最多,兩側數百人群糾鬥在一處,鮮血飛濺。
謝太初等人加入戰局,左劈右砍,硬生生竟有一條血路蹚出讓他們逼境衙門口。
此時衙門已被重錘打出了大洞。
就聽見守備千總蒙祥在衙門內大喊:“兄弟們堵住啊,堵住!咱們裡面還有平頭百姓!絕不能讓他們進來!”
說話間被人一箭射中肩膀,那箭帶倒刺,後面連著鎖鏈。蒙祥竟讓人拽出了衙門口的大洞。
拽入了韃靼人包圍之中。
蒙祥劇痛難耐,搖搖晃晃站起,又被韃靼人踹倒,在地上拖行。他血流如注,又遭羞辱,若不是手中武器全無,定要自刎雪恥。
外面韃靼人竟哈哈大笑,戲弄此人。
謝太初趕到,已飛身上前,手中雙劍橫劃,血肉飛濺,已將前面的人逼退數十步在,斬斷箭羽,一抬手將蒙祥扔了回去。
正在興頭上的韃靼人被他打斷了樂趣,便一擁而上要奪他性命。
可謝太初眉眼冷峻,寒光直指韃靼人要害,頃刻間數人斃命,倒在了他劍下。
韃靼人警惕了起來,繞著他圍成一圈,半晌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說了兩句蒙古語,最後指著自己道:“我,札溫那顏【注3】,納哈出。”
——原來是個叫做“納哈出”的蒙古百戶長。
“在下謝太初。”凝善真人挽了個劍花,回他一句,“來戰。”
納哈出拔出背後的盾牌,手持一併蒙古長刀,緩緩踱步到人群中央,警惕瞧著謝太初,尋找可乘之機。
然而謝太初卻紋絲不動只等他來攻。
一個剛侵犯別國,又破城羞辱主將的札溫那顏正在勢頭之上,怎麼沉得住氣與這個看起來顯得不堪一擊、連鎧甲都無著的道士糾纏?
納哈出蟄伏片刻便大吼一聲,舉刀劈砍。
可謝太初連動都不曾動,他反手抬劍,已穩穩接住納哈出的重擊,竟單手長劍接住了落下之勢,在半空中紋絲不動。
納哈出呆滯看他。
還未曾回神,謝太初已瞬間動了,道魔劍齊發,夾在中間的蒙古刀竟被絞得寸斷。
下一刻,魔劍瞬移,割開了納哈出的脖子。
鮮血飛濺當場,納哈出握著脖頸後退幾步,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而再看謝太初寸步未移,渾身浴血猶如地獄修羅而來,面對殺戮與死亡,面不改色,絲毫不曾動容。
一時鴉雀無聲。
片刻後韃靼人中爆發出了怒吼。
他們以蒙古彎刀敲擊盾牌,不知道在召喚什麼,又過片刻,隊伍分開,那個象徵著滿都魯的大纛緩緩從人群中過來,而旗下魁梧站立,裝備精良,頭戴盔甲,手持一把喀爾喀蒙古刀的,正是此次韃靼人的將領,
敏罕那顏滿都魯。
“你很厲害。”滿都魯說著不太熟練的漢話,“你敢不敢跟我一戰?”
謝太初正要答話,卻從遠處有其他人朗聲答道:“我與你一戰!”
從街後有隊伍殺來,蕭絳騎馬躍入人群。
他馬後扛著蕭字大旗,渾身都是模糊血肉,一看就是激戰趕來。他看著滿都魯笑了一聲。
“他剛打了硬仗,已經疲憊。你們韃子都是這般勝之不武嗎?”蕭絳說完下馬,將朴刀掛在馬上,換了苗刀在手,以應強敵。對滿都魯道,“今天月黑風高,適合殺人。來吧,蠻子,入我寧夏,便要你有去無回。”
吳忠城外山頭上。
趙淵負手而立。
見吳忠城內起火,陶少川急道:“糟糕,蠻子要燒城。”
“真人有預見。”趙淵說,“少川忍耐片刻。”
果然,不消一刻,那些火點便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