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聲中,第一個進入的槍手緊貼在一側的牆上,據槍戒備。直到第三輪攻擊結束,他才喘了口氣,一層安全了。
正要對外確認,忽然眼前一花,他看到自己腳下的地面上無聲息的長出了一條人影,自下而上的從自己的兩臂之間擠了進來,
一股溫熱的吐息噴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回事?恐懼、驚訝、懷疑、自責……種種情緒瞬間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維,整個人頓時僵在了那裡。
一個呼吸的時間對趙言來說已經足夠了,他迅速從對方肋下的槍套中拔出手槍,抵在他胸側的位置“啪啪”就是兩槍,翻滾的子彈瞬間攪爛了這名槍手的內臟。
緊接著一個翻手,挾裹住他的身體作為掩護,箭步跨過門口。搶在第二名槍手反應過來之前“當、當、當”接連三槍打在了他的腦袋上。如此近的距離,再堅固的頭盔也是無用。光是子彈的動能,就足以折斷一個人的脖子了。
第三名槍手反應極快,此時已經調轉了槍口,狹窄的空間之中,雙方几乎同時舉槍。
“噗噗噗……”在一連串子彈入肉的悶響中,趙言趔趄的後退了幾步,胸腹之中有絲絲血跡洇散開來。近距離內自動步槍的威力,絕不是他手中那區區一具肉體能夠抵擋得住的,哪怕穿了防彈衣也是沒用。
而此時,第三名槍手還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趙言只是開了一槍,子彈從對方眉心貫入,直接掀開了他的天靈蓋。
還不等他換過一口氣,“叮噹”一聲輕響,又是一顆手雷滾了進來。趙言只來得及將手中的屍體往前一拋,蓋住手雷,然後一個蛇竄,將整個身體蜷縮在了牆壁的夾角處。
“轟”的一聲悶響後,巨大的衝擊波在狹窄的空間內來回激盪,撕扯著室內所有的物體。牆壁、天花板不住咯吱吱、咯吱吱的作響,這幢老舊的樓房似乎在一刻就要崩散、解體開來。
趙言耳中嗡嗡作響,一時之間什麼也聽不見。趙言明白自己應對失誤了,這是一顆防禦型手雷。而且這一下令他原本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又一次崩裂了開來。他感覺胸口一陣陣的發悶,當下嘴巴一張,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反恐警察,甚至也不像是內務部的特種部隊,他們對敵人狠,對自己人更狠。這種亡命般的鐵血手段只有在久歷戰火的戰士身上才能擁有。
是軍隊還是僱傭兵?
門外隱隱傳來一絲聲響,趙言眼神一凝,甚至連嘴角的血跡也來不及擦試,一個墊步躥到門口,伸手抓住探伸進來的一根槍管,手上猛然一個較勁,將對方整個拖了進來。
抵著耳孔位置啪啪就是兩發子彈,緊接著上身前俯,合身抱住對方背部,團身一翻,調轉槍口,將手中整整一匣子的子彈,朝著緊跟在後的另兩名槍手傾洩了過去。
密集的彈雨中,門內外的四具身體如提線傀儡般劇烈的顫動著。
……
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體,趙言有些艱難的坐起身來。伸手在四肢、胸腹處快速探摸了一遍。看著滿手的鮮血,趙言不由咧了咧嘴。在這番近距離的倉促對射中,他又中了三槍,幸好跟先前一樣,都只是些皮外傷。
雖然是鋼芯彈,但在經過兩層防彈衣和肉體的阻隔後,彈頭早已變形,已經破不開他堪稱恐怖的肌肉防禦了。雖然傷口看著有些嚇人,但實質上還不如內臟受到的衝擊來的嚴重。
趙言輕手輕腳的將四具屍體拖到樓梯下方,形成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地。
這是一個很好的位置,不論從一二樓的哪個位置向他發起進攻,這裡都是第一輪攻擊的死角。而以模組形式搭成的樓梯又能保證即便樓層倒塌下來,也能支撐出一個空間,不至於將自己給活埋在下面。
接下來,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