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拐兩拐之後,趙言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所在。一個汙水橫流的垃圾場。
是真的僻靜。這個時代的垃圾場那就是真正的垃圾場,不會有可供回收和充飢的物品。除了找食的貓狗,連流浪漢都少有光顧。再加上那沖天的臭氣,趙言相信即便是在熱鬧的午後,這裡怕也是少有人來。倒是方便了自己做事。
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趙言在場地中心處刨出了一個足有三尺來深的坑洞,將手中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拋了進去。然後又花了差不多的時間拋土回填。
直到將腳下的浮土踩得結結實實,又推倒一座丈許高的垃圾山堆在上面以掩蓋形跡。滿身汙臭的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這下應該不會留下後患了吧!
趙言嘴角一翹,自嘲似的咧了咧嘴。
說來也是自討苦吃,那塊他花了大力氣深埋的石塊,就是他從那許老七處索要來的添頭。
一塊不明性質的放射性礦物!
趙言有些後怕,要不是有燃靈火自發的阻隔,不明就裡之下,自己怕已是在不知不覺中遭受了大劑量的輻射。
趙言的思緒有些飄忽,他當時看的很清楚,事後也做了驗證。那個“腎臟”所吸收的那一絲遊離能量,分明就是從那塊礦物中而來。
如果那許老七沒有說謊,這東西真的是從破廟中那個異類的體內得來,那麼那個曾經被封存在泥塑中的異類,很大可能就是以這種能量作為自身力量的來源的。
趙言的心中倏的一動。這類輻射會不會就是當初智叟口中的天地靈氣!如果是那樣倒是能說得通了。
就如同傳說中那些天生地養的妖精。不論是在話本還是各種典籍中,對它們的描述都是千篇一律的採天地靈氣,吸日月精華。天長日久之下,某一天自然而然的就開了靈智。
這些篇幅中無一例外的都突出了這個過程的長久。
趙言猜測那應該是一個積量變為質變的過程。而在這一過程中,這個群體中的每一位都必然有過一個契機。正是這個契機令這些異類們突破了本身壽命的閥值,最終在缺少傳承與教導的情況下,得以突破生命的極限。
這個契機會不會也是這樣一個類似的器官。
那個異類或許就是這樣,以這個器官作為容器,吸收這種高能量的輻射作為食糧,來滿足自己龐大身軀日常能量的補給的。
趙言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就如同自然界中,個體越是強大的動物它維持每日所需的能量,相應的就要比體型小的動物來得多的多。
以趙言自身為例,高能食物的匱乏正在日漸成為他成長的最大制約。
趙言越想越是興奮。如果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這種足以令普通人致命的能量就是傳說中的靈氣,真的能夠被人體吸收並利用,那麼他脖子上那條正纏繞的越來越緊的絞索,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將不復存在。
但細想之下趙言又覺得有些不對。他自靈石中提取的靈氣可沒有這種類似的輻射。而且他記憶中的那條天蛇好像也並非如此。
有前人的經驗參照以及代入時那一瞬間的體悟,那一口氣息中所採集的能量除了沒有這種特性,而且也沒有彙集到體內的某一個器官。
這一點在以後有限的幾次採氣中也得到了驗證。
是體內的器官沒有類似的功能?
那麼這個器官是如何產生的呢?
單純只是個體的差異還是後天的異變!
趙言很快不再糾結。要驗證其實非常簡單,用他手中的那粒種子就行。
但現在顯然不是合適的時間。看著在垃圾堆中爭搶的幾雙幽綠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埋東西的地面,趙言舉步向外間走了出去。
天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