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現在的狀態極差。
蒼白的臉上有一道青氣不時的在表皮之下游走。冰面下五六分鐘的潛伏,令趙言的核心體溫大量散失,再加上早先還有一絲寒氣沒有拔出。內外牽引之下,眼下的環境不但沒有令他感覺有多寒冷,反而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浮上心頭。
就彷彿身處仲夏夜的和煦微風之下。
同時頭腦也變得有些昏昏沉沉,只想就這麼不管不顧的直接睡了過去。
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趙言知道情況不對。如此明顯的失溫症狀說明自己的核心體溫很可能已經跌到了30度以下,再不採取有效措施,不要說只是肌體受損,一個不好,說不定自己就得永遠留在這裡了。
他伸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葫蘆,從中倒出三粒參丸,捏開蠟殼後直接就這麼一口吞了下去。然後有些跌跌撞撞的朝著不遠處的雪橇走去。
不得不說趙言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如此大動靜下,那隊雪橇犬居然沒有跑遠,還在原地等著他。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低溫症的症狀愈發的嚴重起來。他的反應也漸漸變得遲鈍,只是搭建帳篷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耗費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這充分說明核心體溫的持續下跌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中樞神經,他開始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動作了。
而且情況正變得越來越不妙,隨著體溫的下跌,血液流速也開始減緩,隨之而來的就是組織器官氧釋放量的減少。
趙言能感覺在自己的體內已經出現了無氧代謝的狀況,再這麼下去必然會出現嚴重的呼吸性酸中毒,最終導致呼吸衰竭的情況發生。
十幾年生死之間磨礪的效果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體現,生死關頭,趙言仍然保持著極端的冷靜。
雖然動作已經有些變形,他還是有條不紊的點燃火爐。待溫度稍稍上升了一些,趙言脫去身上的衣物。這些沉重的冰晶盔甲正在持續不斷的帶走他體內寶貴的熱量。
做完這一切,趙言髖胯下沉,右腿微屈,左腿蹬直,兩手握拳拇指緊扣勞宮穴,然後夾臂展開,擺了一個鍛體術中動作幅度最小的姿勢後,雙臂內外旋轉,以極小的幅度緩慢的帶動全身的肌肉震顫、律動起來。
隨著全身肌肉的蠕動,血液流動開始逐漸加快,漸漸的,參丸的藥性也被緩慢的激發了出來,趙言的感覺胸腹之間似乎揣了個小火爐,暖烘烘的熱量由內而外的從體內擴散了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熱力越來越強,開始如山呼海嘯般在體內奔湧。仔細傾聽,似乎還能聽到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響。
對這股寶貴的能量趙言並沒有加以控制,而是任由它透過全身的毛孔向外散發。他只是努力約束它的流經方向,不讓它對柔軟的臟器造成衝擊。
這股透體而出的熱量在源源不斷帶走體內淤積寒氣的同時,與外界的冷氣相遇,在趙言的身周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不同於先前衣服上的水汽,這層冰晶並沒有貼附在面板之上,而是與面板保持著約半厘米左右的距離。
雖然仍舊有些寒冷,但它卻隔絕了面板與外界冷空氣之間的對流,變相的減少了熱量的損耗。
這種怯寒的方式粗暴卻有效,它不可避免的造成了體表毛細血管的大面積撕裂。一時間,趙言全身上下隨處可見大片大片的出血點。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足足十多分鐘後,籠罩在趙言身周的那一層冰晶逐漸化為薄霧,然後再漸漸散去,他那暗紅色的面板也開始恢復本來色澤。
趙言又取出一顆參丸。這次他沒有吞嚥,而是將它壓在了舌頭底下,任由其中的藥力緩慢釋放。然後擺了個龜藏氣的行氣架式,在溫和藥力的蘊養之下,逐漸由內而外的鎖閉毛孔,隔絕內外兩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