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攏了一下手頭其它幾件物品,除了一套制符工具稍稍大了些,其它趙言確認都可以收納進芥子袋中。權衡片刻之後,趙言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開啟包袱囊,先將那套鎧甲給收納進去。
以這套鎧甲體現出來的價值,還是值得冒一些風險的。
開啟箱子,趙言將鎧甲的元件一件件仔細的堆疊在包袱布的中央,儘可能的減小它的體積,然後就是掐訣,步罡踏斗……
幾息之後,捏了捏了手中充滿彈性如幾丁質的球體,趙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剩下所有的雜物一股腦兒的裝進箱子,又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就是洗漱、淨手。趙言準備在這特殊的地方開始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符籙繪製。
他選擇從那枚“入地符”入手。三個符籙之中就屬它的結構最為簡單,質性看上去也最為純粹。
將符籙的整個繪製過程在心中又細細的過了一遍,趙言小心的切下一小塊硃砂,開始了符墨的調製。
這是整個符籙繪製過程中最簡單卻又極其重要的一步。不但要防止墨水因為水分的蒸發而造成書寫的不便,更要嚴格限定硃砂與水分的比例,不至於因硃砂含量的超標而腐蝕了珍貴的符筆。
有李長生現成的經驗放在那裡,這一過程對趙言沒有多大的難度,他需要做的只是把握好每一個步驟的時間節點。
在類似硯臺的研磨盒中倒入少許密封在水注中的陳年白酒,然後放入硃砂,等硃砂有了少許化散的跡象後,趙言以一種固定的頻率一下一下細細的研磨了起來。
不多時,硃砂化為細膩的糊狀。再三體查沒有細小的顆粒時,趙言又加入少許白酒,再一次調和均勻後,拿起符筆,飽蘸墨水,開始他人生第一次的制符體驗。
凝神靜氣,左手大拇指在四、五指頂部一滑而過,然後依次掐過五指的二三指節,最後停留在四指的一二指節之間,瞬息之間,趙言連續掐了十二辰時訣中的四個手訣。同時腳踩禹步,口中照貓畫虎般喃喃誦唸起了一段常人不明其意的咒文。
這道咒文並不固定,於平常畫符使用時,按符咒性質的不同各有變化。李長生的習慣偏向於降魔、驅邪這一類,所以他畫符時絕大多數用的是請神咒。
即“弟子叩請太上老君、北斗星君、諸天神聖……腳踏祥雲降臨坐鎮,賜弟子靈驗神符,願所畫靈符蒙獲道垂憐、護佑、賜福,得以萬分靈驗,用以濟世救人……”
若是沒有明確指向性的,就用敕符咒。“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筆天地動,二筆鬼神驚,三筆平天下,四筆渡蒼生,天向一中逢造化,於人心上起經綸,仙人亦有兩般話,道不虛傳只在人……”
但不論如何變化,本質就是透過這種號稱能溝通天地鬼神的咒文,向冥冥中的某種不知名存在祈求力量的加持。
提肘懸臂,趙言鄭而重之的在黃裱紙上留下了他對天地規則的第一次體悟。
側鋒峻落,緩去急回……只是短短几筆之間,趙言就沉浸入了其中。很快應定生慧,無由的身心寧靜,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融入了某種奇特的韻律之中。
接下來的過程一氣呵成。等趙言回過神來,只見黃紙表面一道幽光閃過,隨後懸浮起桌面一寸來高,上面那道鮮紅色的符籙像是有了生命般越發的璀璨奪目。
一息過後,所有異相斂去,呈現在趙言面前的只是一道普通的、如鬼畫符般的道家符籙,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神異之處。
“入地符”成了!
趙言沒有再接再厲,反而擱下符筆,將初次繪製的體驗和感悟在心中細細的過了一遍,然後按照“貫竅法”所述,探尋起這枚符籙的核心來。
有了實物在手,再加上只是最普通的入門級符籙,趙言很快就掌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