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看到的是一個“嘎巴拉碗”。藏傳佛教中用於灌頂的法器。
他眼前的這一個,據藏僧的說法是來自蓮花生大士的大弟子,一位已經身具羅漢果位的高僧大德的遺留。是雜密部覺囊派最重要的傳承器物。
正是因為失去了它,時至今日,覺囊派已經有了傳承斷絕的風險。
趙言仔細凝視著他面前這個呈現水晶化特徵的嘎巴拉碗。在它頂部靠後的位置上有一個宙眼,圍繞著這個宙眼,有隱隱的一圈像是文字一樣的天然符號。
趙言鬆了口氣,與央倉宗措的說法完全對上了。自己也終於完成了這個委託。
東西到手,趙言也就沒有了繼續參觀下去的慾望,只是礙於哈根的殷勤解說,倒也不好立即離去。
當下精神力一放即收,出乎趙言意料的,立刻有兩件物品進入了他的視線。趙言並沒看到具體的物品,但那兩件東西上,都有著一絲淡淡的靈性光芒。
一件在他的身後,顯然是先前沒有過於關注而錯過了它,另一件則就在他身前不遠處。
這是一把克雷默長劍,也就是俗稱的蘇格蘭闊刃大劍。
這是一把可以稱之為巨大的劍。一米八九的劍身再加上雙手握持的長達三十厘米的劍柄,整把長劍的長度罕見的超過了二米二十的大關,這個長度在克雷默長劍中也是不多見的。
以這個長度來判斷,它的重量肯定超過了十公斤。這對當代的擊劍手或是劍客們來說,絕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燈光的映照之下,可以看到劍身之上彷彿籠罩著一層如煙似霧的淡淡煙氣。
“我可以上手嗎?”
“當然。”哈根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本賬簿一樣的冊子。
“這是一把中世紀時凱爾特人抵抗英格蘭人的利器,劍長兩米二十六,重十二點五公斤……嗯,其它的沒有記載,就這麼多了……”哈根攤了攤手。他也沒法解釋為什麼幾百年過去,這把不知名的長劍依然保有當初的鋒銳。
甫一入手,趙言只覺得劍身募的一震,眼前彷彿有一道亮光閃過,一股似曾相識的親切感由然而生。
略微一怔,趙言順手一個劈砍。長劍發出“吟”的一聲鳴嘯,然後是回撩、左劈、橫切、下斬,一連五個動作下來,趙言只覺得說不出的得心應手,就像是隨身多年的武器。
什麼時候自己對劍術一道的理解達到了這個地步了!
趙言有些愣怔的站在那裡。
因為速度極快,在哈根的眼裡,趙言只是劈出了一劍而已,但那蘊藏在其中的凜凜威勢令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開了一步。
“好劍法,真是好劍法……”劍意消退,哈根不由的喝了一聲彩。這是他的由衷之言,看著只是簡單的一記劈砍,但蘊含在其中的氣勢不是浸淫劍道已久,是不可能擁有這般威勢的。
“這把劍與閣下真是相得益彰啊!”
趙言回過神來,隨手挽了個劍花,然後屈指在劍身上一彈,在“叮”的一聲嫋嫋餘音中,將長劍放回了原處。
“能說一下這把劍的具體出處嗎?”
“除了長度與重量,其它的這上面什麼也沒有記載。”哈根攤了攤手,“不過劍柄上的那個徽章,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屬於十二世紀初期的金蔦花家族。”
趙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將近九百年的時光過去,即便當初有什麼祝福遺留在上面,也抵不過漫長時光的沖刷,能夠保有如今的現狀,已經是當初那名施法者強大的體現了。
而且他先前發現的那一點微弱靈光,也不是這把劍本身的靈性,而是沁入在劍身上的一塊黑斑散發出來的。趙言判斷應該是這把劍當初斬殺過的什麼靈性生物,留存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