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趙言就知道自己的理解還是出現了偏差。坐在人來人往的電視臺訪客大廳,那種陰冷的感覺仍舊頑固的縈繞在他的身上。
趙言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將自己從這麼多強弱不一的人體磁場中單獨的割裂出來。但他無能為力,他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
這當然很無奈,但也很現實。在這個未知的領域,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都只能被動的接受,現在唯一能帶給他一點安慰的,就只有識海中的那兩樣異物了。
幾十公里之外。
一根半尺長的桃木針,緩緩地從蓍草小人的眉心部位刺了進去,貫穿整個頭顱的位置。
然後……什麼異狀也沒有發生。
“咦!靈魂竟然不在體內?這怎麼可能?”王烈頓時驚叫了起來。
一定是哪步程式出了差錯,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無魂之人呢,即便是他先前判斷有誤,他所針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學高手,天地二魂還遊離在外,無法捕捉,但也絕無可能連命魂都不在體內的。
一定是有一步關鍵的步驟出了差錯,一定是這樣的!王烈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將法壇上的香燭供品撤下,重新換上一套新的。王烈將整套儀軌在心中默默地過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遺漏,然後又重新叩首祈禱。
長長地桃木針毫無阻礙的再次插入蓍草小人的眉心,下一刻,仍舊沒有絲毫的反應。
王烈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就不是術法本身的問題了,問題應該出在對方的身上。對面的那一位應該修有一門能夠遮蔽自身靈識的法術,或者是擁有一件能擾亂天機的寶物。
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對方的根腳非凡,而這是王烈最不願見到的。事情似乎再一次脫出了他的掌控。
王烈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對這種現狀,他是有應對辦法的,但問題是,先前他是隱在幕後的,無論施法成功與否,本身都是安全的。
即便要付出一些代價,受到一點反噬,也都有手段可以從物質的層面來加以彌補,而一旦動用了那種手段,在精神的互相牽引之下,勢必將自己暴露在對方的面前。
如果最終成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而萬一不成,則必將迎來對方瘋狂的報復,以己推人,到時不僅是他自己,就連整個家族,或許也再無安全可言。
王烈猶豫了起來。
如果是孤家寡人也就罷了,但現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需要照看。一旦失去了他的保護,在這片強敵林立的地區,毫無意外的,整個家族必然會轟然倒塌。
事關家族存亡,由不得王烈不慎重對待。
思慮半晌後,王烈將桃木針緩緩地刺入自己的眉心,他終於還是決定要動手了。
放任強敵成長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特別是在自己有能力加以扼制的時候。
令王烈做出這一最終決定的,除了自信,還有一個年齡的優勢在裡面。
精神一道並不同於體術,除了術法的高下,它的強大與否,還要看點滴的積累,而以對方的年紀來看,頂天也就是處於剛剛凝聚精神力的階段。對這個階段的新人,王烈自信具有輾壓的實力。
至於趙言能夠擊潰同等層次的王靜章的靈魂,在王烈看來,無非是借用了外物的力量。
而外物……難道自己就沒有嗎!
摸了摸懷中的一個凸起物,王烈咧了咧嘴巴,這才是他敢於施法的最大的依仗。有了這件祭煉了半個多世紀心血相連的寶物,王烈自信能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最後不成,保自己全身而退,當不在話下。
半尺長的桃木針被王烈從眉心的位置緩緩抽了出來。照理說,這麼長的一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