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沒有詢問口供的打算,在這一地區,他沒有任何利益的牽扯,左右脫不開錢財或者仇恨,生與死的選擇而已,沒有什麼好問的。
汽車已經熄火,車身上零星分佈著幾個彈孔,右後輪還扎進了一塊破片,輪胎已經明顯的有些癟了下來。
趙言試著轉動了一下車鑰匙,“嗡”的一聲,發動機低沉的鳴嘯聲又一次歡快的響了起來。
趙言頓時大喜,他絲毫不敢擔擱,調轉車頭,一腳油門撞開路肩上的毛驢車,拖著半癟的車輪呼嘯著揚長而去。
十幾分鍾後,一列長長的車隊停在了現場的位置。
“呸!”首領重重的吐了口唾沫,“真他媽的廢物,整整一個班的人,竟然連十分鐘都沒給我堅持到,就是殺一群豬,怕也不止這個時間吧……”
“那我們……還追嗎?”艾撒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艾撒克的後腦勺上,“追什麼追,人都不知跑哪兒去了,怎麼追啊……嫌我丟臉丟的還不夠啊……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丟了這麼大一個醜你才高興……收隊,回城……”
車隊調轉方向,向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其實錯過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二十公里之外,趙言已經在路邊上停了下來。沒辦法,從後視鏡中都能看到鋼圈與地面摩擦的火星了,再開下去,整個後軸非得燒起來不可。
在這茫茫戈壁之中,離了汽車,他走不了多遠。
屋漏偏逢連夜雨,按下葫蘆起了瓢,等趙言換好備胎,點火以後才發現溫度表上的指標早已超過了一百的讀數,經過檢查才發現水箱上多了一個槍眼,防凍液已經漏的一乾二淨。
等趙言按照導航指引,跌跌撞撞的趕到約定地點,時間早已過了上午十點。
這是一處已經廢棄許久的營地,也不知哪方勢力曾經在這裡駐紮。雜草叢生的操場中間被人為的開闢出了一條長不過四百米的小型跑道。
跑道的盡頭,一架灰撲撲的小型螺旋槳飛機正停在那裡。趙言分辨不出它具體的型號,但從它兩側機翼上那一顆閃閃的紅星不難判斷出它的產地。
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正站在舷梯旁邊,看到趙言那冒著黑煙的車子過來,那人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我的朋友,看來你的行程並不怎麼順利啊……”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趙言,他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了起來。
“邁哈德打電話給我說他得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可能我會比較感興趣……現在看來,它們是落在你的手上了……或者說,它們原本就屬於你……”
趙言恍然,難怪自己的物品會一件不少的被邁哈德貼身攜帶,原來還是因為這個原因。
眼前是一名亞裔,或者說是華裔。二十出頭的年紀,細目長眉,臉色紅潤,兩隻微微眯起來的眼睛如天上的寒星,開合之間隱隱有精光顯現,一頭烏黑油亮的齊肩長髮綁了個鬆鬆的馬尾,率意的垂在後背。
整個人只是隨隨便便往那兒一站,一股出塵之氣就撲面而來。
即便知道對方出現在這裡所代表的意義,但如此賣相的人物,趙言還是不由自主的暗喝了一聲彩。
真是一副好皮囊。
男子從背後解下一個長條形的布囊。緩緩退去布套,露出裡面一把以魚皮為鞘,黃銅為格,可容雙手握持,造型古拙的長劍。
趙言的瞳孔微微縮了起來,居然還是一名劍客,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劍器自從它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天起,唯一的目的就是用來殺戮。對一名劍術高手來說它是肢體的延伸。一把長劍在手,不但意味著攻擊範圍的擴大。而且與拳腳之類的搏擊相比,它的殺傷來的更加的直接。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