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早已不需要再專門去做什麼了。
時間和命運,會替他自然的完成一切的意志。
如果他真的專門做出了某種行為···那也一定只是因為他突然來了興致,而並非這種行為是必須。
就像站在池塘邊賞魚的人,可以灑下一些魚餌,可以拋下一塊石頭,可以擊起一陣水花,也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觀賞。
過程和結果,其實都無所謂。
唯一值得在意的,也只是這段經歷而已。
夔牛部落的戰士們,終於小心翼翼的穿過了湯谷。
間隔著人間與神界,他們緊閉雙目,敷上了特製的藥泥在眼睛上,卻依舊被太陽神鳥奪目的光輝,灼傷了雙眼。
夔牛老的經驗,並不值得信任。
此時的夔牛部落戰士們,都只能依靠摸索著趕路,能否守時趕到西皇山,委實沒有定數。
夔牛部落的行程受挫,代表的是大量趕往西皇山的部落簡略的縮影。
神只無法降臨人間,但是神只的偉岸與光輝,卻時刻影響著整個世界。
而那些路過某些特殊區域的凡人們···他們或許僅僅只是意外的一個碰撞,便遭受了覆滅的打擊。
那些遍佈在蠻荒世界每一處的荒獸,它們也是眾多部落戰士們,決不可忽視的威脅。
這漫長的趕路,其實就已然是一個篩選的過程。
西皇山的萬族大會,可並不是什麼部落都有資格參與的。
蠻荒之大,擁有的部落何止萬數?
或是百萬、千萬都不止。
但是有能耐趕到西皇山的部落,才能入這‘萬族’之列。
當然,這一次的萬族大會···一定會格外的熱鬧,有了修士們加入,原本只是掙扎求生,斷沒有橫跨蠻荒,前往西皇山的部落,或許現在也都擁有了嘗試的資格,在這茫茫無垠的蠻荒世界裡,試著去發出屬於他們的聲音。
無論是自東向西,還是自西向東,無論是從南到北,還是從北向南。
只要順著那種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記路方法,順著冥冥中或許存在的某種感覺去走。
只要沒有死在路上,那麼終有一天···會看到一條浩蕩無際,半黃半紫的長河。
這條河便是發源自西皇山的皇水。
它的源頭,是西皇山山頂的神泉。
相傳在很久以前,神皞曾經在這裡,斬殺過古神,並且用皇水清洗傷口。
所以皇水所流經的地方,都是神皞的後裔,沾染了他的血,受他養育。
而神皞正是如今神界之上,最強大的神只。
就在浩蕩的皇水與赤水之間,夾著一座金燦燦的神山。
山巒起伏之間,綻放出來的光彩,更勝太陽。
漫山遍野生長的鐵樹上,盛放著銀色的花。
當風吹過山巒,漫山遍野翻飛的銀色,就照耀起了漫天的輝煌。
大量的兇猛荒獸,就生存在這起伏的山巒間,啃食著這裡的鐵樹銀花,吞嚥著這裡的赤金流水,呼吸著這裡的靈風元氣···。
如果實般的寶玉,懸掛在許多翠綠的寶樹樹梢,風吹過時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成了精的寶藥,偶爾會化作光屁股的娃娃,在山巒上亂竄,相互嬉戲,它們的笑聲格外的清澈。
驕傲的荒鳥,翱翔在天空,緊盯著河裡的蛟龍,等待它露出水面的那一刻。
河裡的蛟龍,也窺視著岸邊喝水的走獸。
通體雪白,長著潔白透明牛角的白牛,靈性十足的站在岸邊,發出‘哞、哞’的叫聲,似乎在傳喚同伴們要警惕。
大半時間,化作山石的山怪,偶爾也會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