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我知道弟妹對你很重要,但你也不能失去理智。”
周東猛嘲諷一笑:“程老闆,我已經足夠冷靜了,不然昨天晚上我就會來找他算賬,如果你不信這件事跟他有關係,那咱們就在這兒等著。”
程功疑惑:“等什麼?”
“等警察,昨晚那些混混被抓進公安局,如果和耗子有關係,今天上午民警就會來這兒,如果沒來,就說明我誤會他了,到時候他想要錢,還是看我不順眼,想讓我走,都行!”
程聞言,點點頭:“好,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咱們就在這兒等,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耗子跟了我這麼多年,他根本不敢這麼幹!”
周東猛一側唇角冷冷勾起,沒再回應他。
只朝著倒在地上的耗子撇過去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程功心情也沒好到哪去,一張糙臉上佈滿煩躁和隱隱約約的暴怒,走到耗子面前,冷聲問他:“周東猛說的是真的嗎?”
耗子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脖子上紅腫的痕跡遍佈,是被衣領勒出來的。
他抬頭,一雙小眼對上程功探究的眼神,露出片刻的慌張,隨即他抿抿唇,堅定地搖頭:“不是……”
“老闆,你相信我,我不會對一個女人下手。”
程功聽到他的保證,徹底鬆了一口氣,伸手拍拍耗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一會兒就讓他給你道歉,正好,借這個機會你也歇一歇,好好陪陪弟媳,回頭你再去歌舞廳支一千塊,給弟媳買點好東西。”
耗子捂著胸口,無聲地點點頭。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老闆說出的這一番話是想讓他放過周東猛,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一千塊也不過是給他看病的……
程功:“行了,你在這兒緩一緩吧。”
男人說完,站起來。
從剛才出來一直到現在他都是光著膀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褲,這會兒冷靜下來,程功猛地打起哆嗦,他抱住手臂搓搓,凍得斯斯哈哈。
他受不了冷,趕緊鑽進裡面的小房間穿衣服。
耗子的視線始終追著程功進了房間,乾澀的唇瓣抿了抿,捂在胸口的手不安地收緊……
怎麼辦?
兄弟們都被抓了,會不會供出他?
耗子想到這,狠狠咬住牙關,似乎下了一個決定。
仔細留意一眼房間裡的動靜,見程功沒出來,他撐著地面,吃力站起來,過程中還不小心牽扯到胸口的傷處。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讓他整個人都扭曲到抽搐。
該死的周東猛……
他咬牙在心底瘋狂罵著男人,但現在也顧不了別的,只能硬撐著爬起來,悄無聲息地走出會客房,踉蹌來到隔壁的財務室。
會計剛上班,正埋頭整理百姓的補償金差額。
聽見有人開門進來,他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見來人是耗子,便笑道:“郝哥?你怎麼來這麼早?”
耗子勉強一笑:“醒了就來了……”
會計眯起眼鏡仔細看了他一眼,有些擔憂:“郝哥,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怎麼冒這麼多冷汗?你咋啦?生病啦?生病了就在家休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