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兩的罰金當然是賈環的主意,目的就是讓賈赦長長記性。
大理寺不僅告訴了賈赦,賈府這邊得了信。
賈母得了訊息,雖說五萬兩銀子著實多的嚇人,但至少交了錢,人就能放出來。
賈赦畢竟是賈璉的父親,賈母便安排賈璉到監牢裡去看看賈赦,問問交錢的事情,這筆錢,賈母是打算讓賈赦自己出。
賈璉到了大理寺的監牢裡,賈赦見了賈璉,瞬間就來了精神。
“璉兒,怎麼樣,府上有找人把為父弄出去嗎?這地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賈璉深知賈赦的性格,讓他出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現在見賈赦焦急的樣子,心道有戲,便說道:
“父親,今兒大理寺來人了,說是咱們收了孫家五萬兩銀子,只要把這錢退回去,也就能安然出去了,老祖宗的意思,是讓父親出……”
沒等賈璉說完,賈赦就發飆了。
“放你孃的屁,老子何曾收那廝五萬兩銀子?你回去告訴老太太,我一個銀子也沒有……讓府上想辦法。”
說著,賈赦索性就坐在稻草上不再說話,賈璉見狀,也沒了主意,只得先回去了。
賈璉回到榮國府,賈母聽了賈璉的話,氣得罵道:
“真是孽障,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嫌丟人?他想待著,就讓他在裡面再受幾天苦。”
……
又過了一日,孫紹祖的判決下來了,流三千里,發配雲南充軍。
到這裡,賈環才鬆了一口氣,算是大勢已定了,賈赦雖還賴在大理寺不願交罰金,但也只是小事。
這幾天,顧辭遠一直住在菊香院,心情十分低落。
賈環從賈雨村那裡回來,就直奔東廂房。
“顧兄,大勢已定了,你可還願來提親。”
顧辭遠聽了賈環的話,精神大振,忙說道:“願意,當然願意……”
賈環大笑,說了一聲:“好。”
然後,便將賈赦、孫紹祖的事情和盤托出。
“那孫紹祖是欺男霸女的惡棍,如今已被判流放三千里,我大伯也還關在大理寺的監牢裡,只需等上幾日,大事可定了。”
顧辭遠聽了賈環的話,才知道這幾日賈環的所作所為,瞬間就紅了眼睛,對著賈環就是一拜。
賈環笑道:“顧兄不必謝我,以後好好帶我二姐就好。”
顧辭遠激動道:“顧兄放心,這是自然。”
……
傍晚,賈璉又來菊香院找賈環,將賈赦和賈母的話跟賈環說了,請賈環幫忙拿個主意。
現在離新科進士一個月的假期還有十日,賈環盤算著,這十日裡必須要把顧辭遠和迎春的婚事定下來。
心想:若是賈赦能在大理寺的監牢裡能熬過這十日,這五萬兩銀子他賈環就墊了,若是熬不過……
嘿,那他賈赦就得出點血了。
想到這,賈環便對賈璉說道:“璉二哥,大伯的事情不如再等一等,那孫紹祖已經被判了流三千里,大伯不拿出這五萬兩銀子,朝廷那邊定是沒有轉圜餘地的。
這銀子是大伯收的,既然大伯不拿出來,索性就如老太太說的,讓大伯在裡面受些苦,也許就好了。”
賈璉聽了賈環的話,也覺得有理,賈赦雖是他老子,但憑什麼你收錢,要別人擦屁股?這錢他賈璉出得起,但卻也萬萬不會出的。
計議已定,賈璉便告辭過去了。
這兩日賈環一直在外面跑賈赦的事情,也沒去迎春那裡瞧瞧。
“也不知道二姐姐怎麼樣了,如今萬事俱備,也該讓她知道才好。”
賈環想著,便出了菊香院,從角門處進了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