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時允又咳嗽了幾聲,他閉上了眼睛:“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說自己沒事!”鄭初黎擦了一下他的唇角,“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喝水了,嘴唇都起皮了。”
說罷,就要伸手去夠身邊的礦泉水。
“別動。”解時允抖著手,摸著他的臉,“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鄭初黎覆蓋住了他的手,咬著牙搖頭,眼睛紅腫得像核桃一樣。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解時允的聲音很輕,“好疼,但是醒了之後還能看見你,還好。”
鄭初黎壓抑不住自己的淚水,他哭著道:“我給你開礦泉水,你喝一點……”
“他說的,是真的,初黎,這些東西只夠一個人活。”解時允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我臨走前讓人追著解時柏的車,但是沒想到他會把我們放到這個地方,進了這座山,就算把整個山翻開來找,也得五六天的時間。”
這個倉庫無論是對解時允還是解時柏來說,都是一個噩夢。
解時柏是個很殘忍的人,他報復自己弟弟的方式,就是讓他再體驗一次這樣的噩夢。
而且這次的物件是和鄭初黎。
他們兄弟倆就是因為那次綁架才關係破裂的。
那解時允和鄭初黎呢……
這是一個死局,無論是誰都不會得到善終。
鄭初黎搖搖頭,他抖著手,將自己耳垂上的耳釘拔下來了:“我身上有定位器。”
國外進口的微型定位器,自從上次被綁架之後,他就一直戴著這個耳釘。
“我知道他會把我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收走,但是飾品沒有。”鄭初黎佯裝鎮定道,“我臨走前讓保鏢去找顧硯舟了……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解時允灰暗的眼睛亮了一瞬,但是很快又滅了:“你知道的,這是在山裡。”
如果是在城裡,那麼這個定位器會很有作用。
但是現在他們在深山中,哪怕拿著地圖開著導航都會迷路的地方。
鄭初黎緊緊地抱住了他:“先不要想這些,你先吃點東西……”
“如果,”解時允的眼睛也紅了,“如果他沒找到,或者找得沒有這麼快,那我們兩個都要被餓死。”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死,換我活嗎?”鄭初黎有些窒息了,他的聲線顫得不像話,“解時允,你是想讓我對著你的屍體,等待別人的救援嗎?”
解時允的眼睫撲簌了幾下,灰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跟你說,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鄭初黎說完就將手邊的那把水果刀踢開了三四米遠,“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傷口,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解時允嘴唇翕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扒開你的衣服檢查。”鄭初黎威脅道,“反正你現在動不了。”
解時允實在為難:“知道這些有什麼用?”這裡沒有醫療裝置,連乾淨一點的布都沒有。
鄭初黎抿了抿唇:“我是想問你身上有沒有利器弄出來的傷口,這幾天有沒有吃東西。”
“沒有,他們拿的都是棍子。”所以他現在身上肯定青一塊紫一塊的,很不好看,如果被鄭初黎看見了,這人肯定要被嚇到了。
“吃了……一點。”他又道。
“撒謊。”鄭初黎咬了咬下唇,“他們肯定沒給你吃東西。”
解時允忽然無力地癱在了他的懷中:“我真的吃了。”
鄭初黎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地開啟了礦泉水瓶,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唇邊放:“不要亂動,掙扎的話可能會讓一整瓶水都灑開……”
解時允沒有辦法,只好喝了幾口。
很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