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把包廂號發給我。”
“嗯。”
過了一會兒,鄭初黎又問:
“週末我約了人打檯球,你來不來?”
“幾個人?”
“暫時就你和我,不出意外的話沒有別人了。”鄭初黎沒有什麼交心的好朋友,除了顧硯舟之外,剩下的好像都是點頭之交。
畢竟像他們這種“大戶人家”的子弟少不了要互相來往,互相認識都是最基本的,但是這種“認識”中包含著多少逢場作戲的客套就另當別論了。
顧硯舟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應下來了:“也行……”
考慮到自己最好的兄弟被綠了心情不好,他決定多順著對方一些。
就這樣,二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閒聊著,不緊不慢地來到了藍海灣。
因為二人都是公共人物,不方便露面,所以他們直接走了特殊通道,順著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了二層的包廂。
鄭初黎比顧硯舟早到了十來分鐘,二人碰頭的時候,前者正在低著頭刷微博。
刷著刷著,就刷到了一些短影片。
“天吶,真情侶就是好磕!孟沅茉之前探班解時柏,女方偷偷給男方系圍巾被抓拍!”
是被營銷號處理過的聲音,聽著還有幾分喜感。
鄭初黎沒有戴耳機,這些聲音直接外放到了顧硯舟的耳朵裡。
顧硯舟:“……”
鄭初黎有些尷尬地將手機按掉:“我隨便刷刷,它自己彈出來的。”
顧硯舟脫下了外套,坐在了他的身邊,看著酒桌上擺放的酒,瞠目結舌道:“你不要命了?”
他們五個人的局都叫不了那麼多酒。
鄭初黎無所謂道:“又不喝完。”
顧硯舟覺得自己得保持清醒,不能跟著對方胡來,便喊酒侍撤去了一些。
鄭初黎沒有阻止他,自顧自開了一瓶威士忌。
對於剛才他“誤觸”了前任和劈腿物件影片的事情,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
顧硯舟打量著他,咳了咳聲:“你要是覺得娛樂圈無聊,乾脆回家繼承家業得了。”
他說的不是他爸鄭闐的家業,而是他爺爺鄭元東的家業。
在他爺爺眼中,鄭闐這一支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爹不務正業,把自己的兒子都帶壞了。
鄭闐在娛樂圈取得的成就,放在鄭元東面前,也是婻風不夠看的。
鄭初黎瞄了他一眼,嗤了一聲:“幹什麼忽然這麼說?”
“眼不見心不煩唄。”顧硯舟壓低了聲音,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流淌的酒光在昏暗的包廂中煥發出絢麗的色彩。
鄭初黎愣了一會兒,在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我們家裡和你家裡一樣簡單……你要知道,我光堂兄弟姐妹就有好幾個,大家都是面和心不和,我和我爸要是心甘情願地一直在娛樂圈做對‘廢物父子’也就算了,如果我改變主意決定分家產的一杯羹,你猜那些人會不會生吞活剝了我?”
顧硯舟頓了頓:“不至於吧……”
“至於。”鄭初黎斂去了笑容,看著搖晃的酒杯,“你也知道老爺子為什麼多疼我一點,我只要帶著他的愧疚,拿著他的錢,瀟灑地活一輩子就行了,爭啊搶啊什麼的,不適合我。”
“再說了……”他繼續道,“解時柏這麼捉弄我,就算我不想看見他,也應該是他滾,憑什麼讓我主動退出?”
顧硯舟嘴角一抽,這話倒很有鄭初黎的風格。
可是這人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心裡難過得要命,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就在這時,鄭初黎的手機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