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唇角,道:“週末來我家。”
“想吃什麼?”解時允問道,“等到那天我給你做飯。”
“就一些……你拿手的菜式就行了,我不是很挑食。”鄭初黎的聲音輕了下來,“隨便做兩個吧,我把你叫到我家,不是為了讓你幫我做飯的。”
這話背後的一層意思不言而喻。
解時允低啞地笑了一聲:“好。”
……
鄭初黎這兩天在家裡看劇本,他的導演爹給他挑了一個好本子,太子爺雖然是太子爺,但是真的工作起來也絲毫不含糊。他知道他爹訓起人來根本不講情面,為了到時候少丟一點人,他還是多研究研究劇本比較好。
解時允給他發了訊息,說他派人將解時柏接去京郊的一個私人醫院裡,後續的事情不需要鄭初黎操心。
鄭初黎知道對方這是不想讓自己跟解時柏有什麼交集了,事實上他確實也不想見到那人,便欣然同意了。
他的心裡很亂,每次見到解時柏就會更亂。
他理不清自己對這兄弟倆的關係,所以少見面是好事。
如果不是因為鄭闐的那一通電話,或許他到現在都不會主動聯絡解時允。
解時允沒錯,他沒有必要把氣撒在對方身上。他和解時允,完全可以像從前那樣相處。
……所以才有了週末的這個約會。
今天是週五,鄭初黎敷了一張面膜,準備明天化個妝,好好打扮一番。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窗外開始颳風,北風獵獵作響,甚至吹裂了鄭初黎家小花園中的玉蘭樹。
看來今晚要下大暴雨了。
鄭初黎還挺喜歡這種狀態的,屋外狂風大作,暴雨落下,他敷著面膜,喝著胡蘿蔔汁,看著電視,斜躺在沙發上,世界亂套我睡覺。
其實早些年他剛被鄭家找回來的時候,他是很害怕颳風下雨的。
倒不是因為害怕風雨,而是害怕捱餓。一下大雨他就沒法出去翻垃圾桶,也沒法到臨期的鴨貨店、甜品店乞討,只能捱到雨停。
鄭初黎咬了一口手中的曲奇餅乾,感覺自己的牙根酸得厲害。
要不說鄭元東對自己好呢,那兩年他幾次差點死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活著回到了鄭家。
說句霸道的,這整個鄭家老宅的人都欠他的。
他爸,他媽,也欠他的。
鄭初黎這麼想著,感覺電視裡放的電視劇都沒有意思了。
他收拾了一下,慢慢坐起身來,擦了擦手。
這時候,他的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是王輝。
鄭初黎以為是工作室的事情,便直接接聽了:“喂,有什麼事兒?”
王輝那頭的聲音明顯有些慌張:“鄭哥,出事兒了。”
鄭初黎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鎮定道:“有什麼事兒,直接說。”
王輝嚥了一口唾沫,臉色十分難看:“解總派人將解時柏送到京郊的那傢俬人醫院,但是路上出了車禍,剛剛送到醫院裡,現在生死未卜。”
“什麼?”鄭初黎直接站起身來,“地點在哪兒,我去看看。”
“等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聽解時柏身邊的人說是很嚴重,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了‘生死未卜’的地步。”王輝的話說得很嚴謹,“沒聯絡上解總的司機,司機的情況好像稍微好一點。”
鄭初黎感覺自己耳邊“嗡嗡嗡”的。
他們這邊有任何小打小鬧都沒問題,就是不能出人命。
解時柏的背部有傷,出車禍的時候肯定來不及保護自己。這傷是他替自己受的,如果出了任何問題,都有鄭初黎的一份責任。這責任太重了,鄭初黎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