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樓觀的賣身契,看樣子事情是已經辦妥了。
他把這?東西給了樓觀, 問道:“你往後可?有何打算?”
樓觀搖了搖頭,低著頭回了顧淮聲的話,“還不知道,離開這?裡,去哪裡都行。”
顧淮聲想?了想?後道:“要不先去侯府暫住一段時日?,若想?那人吃些?苦頭,可?能還需要你出面。”
樓觀算是人證。
若真想?讓李郎中受些?罪,不可?避免要有證人。
樓觀聽後,默了片刻,而後有些?小心翼翼問,“這?可?以嗎?”
侯門顯貴,他是個戲子……
會髒了侯府的門吧。
他聽人說,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
他們?是最?低賤的玩樣。
顧淮聲一眼就看出了樓觀心裡面在想?些?什麼,他想?了想?後開口道:“侯府的門檻拌不死人的,沒誰進不了,你來?吧,你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的客人。”
朋友?
客人?
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兩?個詞還能被安在他的身上。
樓觀眼神動了動。
姜淨春馬上道:“是呀,樓觀,你不用想?著法子去哄別人高興,你可?以生氣,可?以傷心,可?以難過,你是我們?的朋友,你就住一段時間,等到時候尋到了去處,再走也不遲。”
樓觀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就跟著兩?人出了門。
回去路上顧淮聲自然?而然?牽起了姜淨春的手,她現?下被他牽慣了,也不再甩開了。
顧淮聲這?回卻得寸進尺,和她貼得緊了些?,姜淨春看了眼他,他馬上說,“好冷。”
外頭寒風凜冽,一下子從裡面出來?確實?是有些?冷,她穿著斗篷都感?覺有些?扛不住這?冷風,顧淮聲身上的大氅給了樓觀,身上就穿著一身單薄的錦衣。
“你還怕冷?”
姜淨春沒有推他,畢竟他的衣服給了樓觀,只是她有些?奇怪,顧淮聲也會怕冷嗎。
他看著好像什麼都不怕。
顧淮聲笑,“表妹,你在說些?什麼啊,我也是人啊。”
姜淨春也覺著自己說了糊塗話。
她沒再開口任他黏著自己走了。
一旁的樓觀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眼中也不自覺含了幾分笑。
看到些?好的東西,就是會跟著一起不自覺開心。
他從前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大好的,不然?姜淨春也不會到戲園裡頭尋樂子。
但是現?下看來?,顯然?是他想?多了。
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能有什麼不好的。
那日?樓觀跟著他們?回去了顧家之後,沒過幾日?顧淮聲就給那李郎中定了個“強姦未成”的罪,杖五十?。
不僅如此,他又明章露面彈劾,後太和帝聽聞這?事,便下旨將?人流放嶺南。
本朝對姦汙一事懲罰尤重,若是強姦便是絞刑,若強姦未成,杖五十?,流放三千里。
李郎中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後,去了半條命,現?下人被放回了家開始養臀上的傷,待到十?二月底就開始流放至嶺南。
李郎中是又恨又氣,沒想?到這?顧淮聲竟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當真是瘋狗一樣的人!這?年頭,誰沒做些?個骯髒事,他睜隻眼閉隻眼會死不成?竟還要去告到皇上面前。
有病。
李郎中氣得已經在家裡頭扎小人咒他了。
待傷好到差不多能見人之後,李郎中趕緊上了王家一趟。
他雖然沒見過王順幾面,但也算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