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心有不甘,管他什麼血統不血統,什麼嫡庶尊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蕭衍哼笑了聲:“陛下真是深諳我心。”
趙錦繁跟著笑了聲:“不過,到底是選你還是你的兄弟,單看北狄王能拿出多少誠意來了。”
蕭衍:“……”
這句話彷彿在告訴他,想贏嗎?來求我啊。
趙錦繁抬頭看了眼天色:“時候不早了,朕稍有些累了,先回殿養養神。王上且好好想想,一會兒晚宴再見。”
蕭衍全無好臉色,遠望著她的御輦離去。
趙錦繁回到紫宸殿後堂,江清早早來了殿裡,等著給她請平安脈。
兩人進了內室。
江清摸著她的脈,瞥她一眼:“您這脈搏跳得這麼快,剛乾完壞事緊張的吧?”
“哪能呢?”趙錦繁無辜道,“我像是那種會幹壞事的人嗎?”
江清呵呵兩聲:“您長得倒不像,心卻黑得很。”
閒扯了幾句,話歸正題。
趙錦繁指了指小腹,問道:“他在裡頭還好嗎?”
江清仔細探過她的脈後道:“胎像安穩,他很好,您也很好。”
趙錦繁自方才起便緊繃在一起的眉眼柔和了下來:“那便好。”
江清起身檢查她頭部曾經受傷的部位,頭上的傷倒是都已癒合,也並未留疤。
“您還是想不起來那位的事嗎?”
那位指的是她肚裡孩子的父親。
趙錦繁:“只能想起一些。”在床上乾的事。
可能是由於那個人活太好,讓人十分難忘吧。
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每一段都在提醒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
至於那三個可能是孩子父親的男人——
言懷真是明面上唯一知道她是女子的人,最有可能與她產生君臣之外的感情。
楚昂喜歡聞意可香的味道,且體力極好,這一點和那個男人極為符合。
沈諫身姿挺拔流暢,肩寬腰窄,與那個男人的身形極為肖似。
當然她也不是沒想過,孩子的父親是剩下那第四個人的可能性。
但這絕對不可能。
第一,如果她是信王,知道有人女扮男裝坐在自己最想坐的帝位上,必定立刻馬上拆穿她,實現自己的野心。
退一萬步假設,信王為色所迷,輕易捨棄了自己的野心,這種沒有堅持沒有自我的男人,實在毫無吸引力,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下不了嘴。
從種種跡象來看,信王顯然不是一個色中餓鬼。
在她身處之地,朝堂上,皇城內,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信王想要將她取而代之的蓬勃野心。
再者,信王不喜歡濃郁的香氣,但那個男人喜歡得很,那晚親她親得不知有多……
罷了,此處不宜多提。
另外,都喊他仲父了,必定年老色衰,一點也不合她的口味。
入夜後,麟德殿內,燈火如晝。
趙錦繁在此設宴,款待諸位到京的外賓。
各國使臣依次落座,獨獨缺北狄使團遲遲未有列席。
高麗使臣看了眼旁邊的空位:“這北狄王該不會不來了吧?這也太不給大周陛下面子了。”
東瀛使者清原白日在大殿上丟了臉面,記恨在心,道:“面子?那也要看給誰。現如今大周國力大不如前,而北狄勢頭正盛,論兵力北狄未必就比不上大周,照這種勢頭下去,北狄要超越大周也只是時日的問題。憑什麼要像從前那般以大周為尊?”
說完他還朝一旁的烏連王投去尋求認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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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同是天涯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