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學生操碎了心。
趙錦繁心有不忍,寬慰他道:“先生莫太憂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大周也非那等任人欺凌的小國。”
薛太傅道:“是。”
用完茶點後,幾位大臣又同趙錦繁談了些如今的朝堂形勢,罵了幾句沈諫以及權臣派,臨近黃昏才各自散去。
臨去前,薛太傅叮囑趙錦繁:“陛下現如今忙於大朝會之事,多有操勞,但臣還是不得不提醒陛下一句。”
“記得多多留意定國公。”
趙錦繁應下了。
如果說權臣派之首是沈諫,那麼與之對應的保皇派領袖便是定國公。
保皇派如今士氣低迷與定國公脫不開關係。
當初儲位之爭朝野內亂,信王來勢洶洶,趙氏中人還能有機會坐在這帝位之上,定國公出力不小。
按理說定國公忠於趙氏,是支撐趙氏走下去的堅實力量,不過……
自她繼位伊始,定國公上朝的次數屈指可數,三天撒網兩天打漁,不是稱病就是外出。並不像傳聞中那般看好趙氏。
趙錦繁對定國公的瞭解和認知多半都來自於楚昂。
因為他是楚昂的父親。
卻說另一頭。
掌燈時分,丞相府內,圍廊前掛著的琉璃燈一盞接一盞亮起,璀璨生輝,如點點星河。
沈諫愜意地坐在水榭亭中,吹著風,閉目養神。
禮部尚書張永來訪,在他耳邊叨叨著:“聽說下朝後,保皇派那幾個老頭就去了紫宸殿議事,一直議到黃昏,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沈諫懶得睜眼:“還能是什麼,不就是那點事。”
他就是閉著眼也能猜到。
“無非是說點大朝會的事,順便罵罵你,罵罵我。”
張永諂媚道:“他們罵我倒不打緊,可您為大周那是嘔心瀝血,鞠躬盡瘁,他們怎麼能……”
“得了,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沈諫打斷他道。
張永又道:“說起來上回宮宴那些沒眼色的使臣和舉子竟敢對您不敬,是否要微臣替您處理了?給那群人一點教訓。”
沈諫睜開眼:“倒是不必。”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他抬手敲了敲張永的腦袋,“你啊還是省點力吧,凡事都放心上,會短命。”
張永:“……”
“您真是大人有大量!”
沈諫朝他笑了笑,繼續閉目養神。
張永見他如此,也不欲再打擾,轉身離開了丞相府。
少了張永在耳邊嘰嘰喳喳,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諫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一會兒,誰知張永剛走沒多久,府裡劉管事匆匆走進水榭。
“相爺,有您的八百里飛鴿急書。”
是誰這麼不合時宜擾人清休?
沈諫罵罵咧咧接過劉管事遞來的紙條,開啟一看,上頭只寫了四個字。
只這四個字,讓他原本和煦淡然的臉色一瞬沉了下來。
信上頭寫著——
“君上遇險。”
次日早朝之上,素以勤勉著稱,為官數載從未缺席過朝會的丞相沈諫,未見人影。
執掌官吏日常考績的吏部方侍郎執笏上前一步道:“啟奏陛下,戶部尚書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沈諫今日稱病告假。”
禮部尚書張永納悶。
昨夜他去丞相府時,姓沈的明明還生龍活虎好的很,怎麼忽然就病到連早朝都上不了了?
丞相府書房密室內,牆面上掛著幾盞蠟燭,燭火昏黃,氣氛沉凝。
沈諫目光陰沉,看向來人:“如何,有訊息了麼?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