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給打斷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餘琰不由回頭看了過去,見是一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子,濃妝豔飾,又打扮得花枝招展,舉止略顯輕佻,看著不像是鄉下大戶的夫人,倒像是那勾欄之地的頭牌。
餘琰立即心裡有數了,自己這個“小媽”是奕父從哪裡勾搭到手的了。
不過,這也算此地“風俗”之一,不少大戶人家所納之妾,都是這麼一個出身,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所以餘琰只是雙手合十,口宣佛號:“南無阿彌陀佛,父親,好久不見了。”
他這一聲,是跟那濃妝豔飾女子身旁的中年男子說的。
這男子眉宇間和神秀和尚有幾分相似,只是面板略顯黝黑,眼角已經爬滿皺紋,而髮色也有了幾分灰白之意。
這一副相貌,都讓餘琰忍不住想再補充一句“以身體為重,凡事節制一二”。明明才四十左右,但看著這一副相貌,說已近花甲之年(60歲)都有人信!
“啊雲?”奕父對於神秀的出現,顯得格外驚愕,但猛地他臉色就是微微一變,頗有些怒意的問道:“你這逆子難道是被寺廟逐出來了?”
餘琰知道無月在他身邊很容易引起誤會,於是便趕緊解釋了兩句,謊稱無月是某座道觀的觀主之女,是一名坤道,這次是因他而來拜訪奕家的。
而當得知餘琰不僅沒有被逐出爛杏寺,還成了寺內的監寺長老後,奕父就尷尬不已,好在李叔連忙開口,緩了緩氛圍,然後奕父便趕緊讓人去準備飯菜。
“都愣著幹什麼?不知道家裡今天來貴客了嗎?啊雲,還有這位道長,請!”奕父笑容滿面,熱情洋溢。
看著奕父這盛情招待的模樣,餘琰就明白是自己也誤會了。
奕父那麼想跟無月完全沒關係。
看著這宛如利益銜接一般的親情,餘琰也有些沉默了,難怪神秀和尚出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一趟,那可不是小孩子賭氣,而是神秀和尚心裡太過清楚罷了。
餘琰突然就有幾分感同身受,那種有親卻無親的孤獨感一下子湧上心頭,而等到他反應過來,納悶自己一個穿越者怎麼也會有這情緒時,餘琰看到了彷彿化作了光的自己。
“佛韻?”
一聲低語,那光化的自己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一種奇妙感。
體生熒光,庇護周身。
闢火異術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