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舟雖然聽不懂她的意思,但在氣勢上不能輸,依舊昂首挺胸,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以才彰顯自己的不屈不撓。
路星璇被他油鹽不進的脾氣得胃疼,也冷哼一聲。
兩個人跟幼稚園的小孩子一樣吵得面紅耳赤,最後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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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回院。
“這藥已經用了半年,按理說師妹這眼睛應該漸漸好轉才是,可現在怎麼越發嚴重了?”
四長老松玉仔細觀察時傾的眼睛,她的眼型漂亮狹長,眼皮深細,內眼角尖而內陷,眼簾遮住三分之一的瞳仁,眼尾略微上挑,加之是淡清的霧藍,整體看起來自帶一股冷淡厭世的韻味。
可惜的是,這雙漂亮的眼睛沒有絲毫神采和情緒,只有因睜眼乾澀而生理性溢位的淚水。
時傾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任由松玉折騰。
掌門站在旁邊,聽到他的話,眉頭緊鎖:“莫不是這藥效不起作用了?”
“還需觀察一段時日。”松玉伸手拿過旁邊的托盤上的金針,“師妹,我再為你施一下針。”
時傾應了一聲。
隔著衣服,松玉利落嫻熟地在她身上紮了好幾道,隨後,又將青花色瓷瓶裡的藥水滴到時傾眼中。
一刻鐘後,松玉拔了針,扶著時傾起來。
“現在感覺如何?”
時傾搖了搖頭,“並無任何感覺。”
雖然早已料到是這個結果,松玉和掌門還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時傾睜著無神的眼,淺笑著安慰他們,“這雙眼睛我早已經用慣了,就算看不見也不礙事。往後,二位師兄也不必為了我的事如此費心。”
掌門和松玉瞧見她這般善解人意,心中感慨良多。
松玉沉思許久,語氣堅定:“師妹你放心,就算尋遍五洲四海,我也一定會找到治療你眼疾的方法的!”
昔日同為弟子時,松玉也是和時傾一樣懶散愛玩鬧,從不在修煉上下功夫。
成為長老後,即便是雲起宗的頂樑柱之一,他的性子最是慵懶好說話,弟子最不怕的長老就是他。
他很少認真嚴肅地說一件事,一旦說了,那必定是要去實行的。
時傾心口一慌,兩手胡亂地摸索他的衣服,急切道: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是不必因此去冒險,若是你們再出了什麼事,不僅我會寢食難安,就連雲起宗也會受不住的。”
松玉揚唇輕笑,恢復了平日悠閒的語調,“我這只是舉個例子,師妹你別這麼緊張。”
掌門也在一旁笑著揶揄,“師妹不必擔心,你也知道,你松玉師兄他性子是我們之中最懶散的,讓他出去多走幾步路都喊累,哪還有什麼精力尋遍五洲四海。”
似乎想起松玉嫌累嫌曬的模樣,時傾輕笑出聲。
末了,她仰頭道:
“只要大家平安無事,我便安心。這雙眼睛治不治都無所謂,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早已習慣。若是哪一天突然治好,我怕是路都不會走了。”
屋內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三人皆粲然笑著。
半個時辰過去,松玉和掌門離開。臨走前,一再叮囑時傾每天都要上藥,這樣更有利於恢復。
時傾將他們送出院子,不住點頭應和。
等人離開,她這才折神返回。
關上房門後,她嫻熟地開啟屋內的櫃子,在頂層格子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和一面破碎的鏡子,樣子看起來十分普通。
書籍封面古樸又詭秘,裡面的書頁泛黃,頁尾或多或少地折起一角,內容是奇形怪狀的的文字和符號,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處,瞧著十分詭異。
時傾拿過旁邊的鏡子,將靈力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