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淋,甚是駭人
時傾眉間若蹙,從儲物袋中找出幾瓶藥:“你坐下。”
鄔寂側頭,“為什麼?
當然是他太高了,上藥的時候會手累。
時傾沒解釋,語氣強硬:“叫你坐你就坐。”
鄔寂低笑了一下,乖巧盤腿坐在草地上,“聽姐姐的。”
時傾在他身後跪直,瑩潤的食指舀出一坨青色藥膏,精緻的小藥瓶放在一旁。
她左手掀開鄔寂破損的衣服,右手將指尖的藥膏輕輕塗上去。
冰涼的藥膏貼上來時,傷口處傳來細密的刺痛,勁瘦的身體縮了下。
時傾按住他的肩膀,“別動。”
鄔寂乖乖坐直,任由少女的手指尖自上而下輕撫,有時指甲不經意劃過肌膚,還會引起身下少年的顫慄。
難以言喻的歡愉感自背脊處蔓延開。
像是大雪消融後嫩芽初綻的歡喜,清風拂過綠茵的靜謐,堤上斜柳輕點水面的波紋,一圈一圈地漾進他的心中。
她的手也是溫涼的,和這藥膏差不多。鄔寂遙望遠處的山水,神遊天外地想。
片刻,時傾終於上完藥。
鄔寂回過神來,耳垂早已燒紅。
時傾收起掏空的藥瓶,淡淡道:“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不要撲過來了。”
“若是我不這樣做,受傷的就是姐姐。”
鄔寂垂下眉,睫毛輕顫,“我不想看到姐姐受傷。”
時傾指尖一頓,“可你這樣做,我會愧疚。”
鄔寂眸光一動,點頭沒再說話。
?
兩人順著大道走,終於來到一處小城鎮。
向人打聽一番,才知是傳送到了碧溪。
而碧溪往南,恰好是靈山的方向。
因著鄔寂的傷反反覆覆,兩人在客棧中休整了四五日,直到第六天才正式準備前往靈山。
時傾和鄔寂正在一處賣桃花酥的小攤前。
鄔寂看了一圈,笑得恣意:“老闆,給我包五塊桃花酥!”
老闆滿面春風,將用油紙包好的糕點遞給他。
“公子慢走!”
時傾沒什麼情緒站在他身邊,“走吧。”
鄔寂細瘦的手指勾著那包桃花酥,吊兒郎當地跟在她身邊。
“姐姐,你真不打算在這玩幾天再走麼?我瞧著這裡挺熱鬧的,要不我們……”
“我們先去靈山,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再陪你來。”
“姐姐,我感覺我背上的傷……”
“小姐!”
鄔寂話未說完,另一道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他面色不快地看過去。
是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丫頭,一臉驚喜地看著時傾。
她旁邊站著的是一臉懵的江星辰。
出乎意料地,站在他身邊的時傾同樣驚喜地跑過去。
“白芷?!”
鄔寂身軀一震,瞳孔驀地放大,定定地注視那三人。
時傾跨步上前,握住了少女的手,喜悅溢於言表: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找你……”
兩人見面,分外煽情。
江星辰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看看白芷又看看時傾:
“她不是叫拂雪嗎?怎麼變成你家小姐了?”
時傾解釋:“抱歉,因為其他原因而有所隱瞞,我本名喚月傾。”
白芷淚眼婆娑,“小姐,你一定要為家主和夫人報仇啊……”
江星辰勸慰:“拂雪,不,月傾,這裡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另找地方說清。”
時傾點點頭,驀地想到還在身後的鄔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