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他規規整整地穿著宗門服,寬肩窄腰,氣質沉穩又顯得飄逸脫俗。
在他左手邊,是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身材挺拔,臉部稜角分明,神色淡漠。
兩者分別是大師兄負雪,二師兄天南。
蒼山負雪,明燭天南。1
和雲傾一樣,兩人都是被雲起宗的掌門抱回來的,自小就在這裡長大。
只是不同的是,被養在掌門門下,大師兄則是由無垢仙尊教養,也就是時傾和江巍同門直系大師兄。
見到負雪,時傾眼眶一熱,心中洶湧澎湃的情緒如開閘的洪水,盡數湧來。
“師兄!”
負雪只聽到一聲呼喚,正要抬眼,懷裡已經撲上來一個人。
女子柔軟的手臂緊緊環著他的腰,勒得他居然喘不過氣來,那架勢好像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一樣。
“大家都看著呢,小師妹你這麼大個人不知道不害臊。”
負雪眉眼舒展,嘴上調侃,話語卻是帶著掩藏不住的溫柔之色。
掌門和師尊交代了他們一些事項,接下來就是他們幾個人待著。
江巍英氣逼人,高挺鼻樑下長著一張刻薄的嘴巴,“就是,小師妹長得都快追上我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幼稚。”
“要你管!”
時傾將頭埋在師兄負雪寬厚的胸膛前,聲音自縫隙中溢位,悶悶的,如同黃梅雨,溼冷又帶著哀愁的悲涼。
周圍的其他師兄師姐都在調侃她。
衣襟處傳來滾燙的溼潤。
負雪訝然垂眉,寬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時傾的頭,聲線清亮又動人:
“小師妹可是受了委屈?片刻不見,如今怎麼哭得像個淚人一樣?”
“大師兄,你是不是死了?”時傾抽噎。
上方空氣振動,男子低笑出聲:“小師妹你在說什麼呀?師兄活的好好的呢。”
他將時傾拉出懷中,彎腰低頭看她,笑道:
“你瞧,師兄是不是站在你面前?”
不知何時,時傾早已哭得淚眼朦朧,視線一片模糊,又哪能看得清眼前所思之人。
可她確信,這個人就是她的大師兄。
然而,縱使眼前的人如何寬慰勸導,時傾依舊覺得萬分難過。
“師兄,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知道錯了,師妹知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修煉,你們能不能別走?”
“師兄......”
他們走後,雲起宗一蹶不振,師兄弟走的走散的散,昔日繁華鼎盛一時的門派再不復當初。
留下來的師兄師姐苦苦支撐維繫,平日裡還要清理宗門廢墟,除了日常治療時傾的眼睛,大家心有餘而力不足,再不能像往日一樣關照她的情緒。
那幾位師兄師姐分身不暇,時傾知道,如今自己不給他們添堵就已經是極好。
所以,每次松玉師兄為她治療時,就算是再煎熬,她也暗暗咬牙堅持。
每次忍得滿頭大汗,還要笑著說不痛。
剛開始不習慣看不見,每次在房裡走動都會磕著碰著,身上到處是泛紫的傷痕。第二日稍微一碰,痠疼得她直掉淚。
那些日子被痛苦拉得格外長。無論白晝還是黑夜,她總是一個人蜷縮在孤寂的黑暗裡,像只困獸被鎖在了過去,只能靠著回憶一遍一遍舔舐傷口,熬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黑夜和歲月。
這樣的日子久了,時傾也就慢慢適應了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修煉……
以及最後,要一個人死去。
明明,她往常最愛熱鬧,有她在的地方無不是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