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清明的靈力。
她緩緩體內並不多的靈力將它壓了下去,喚醒少年。
“師……師尊?”
藺舟緩緩睜開眼,烏黑的眸子流溢一抹暗紫,過了許久,迷惘的表情才漸漸淡去。
“我們這是在哪?”藺舟坐起身,環顧四周。
陌生的野外,不遠處是平緩的河流,看樣子他們是被衝上岸的。此時夜色已重,月亮懸掛在蒼穹,並不知曉今夕何日。遠處是高大茂密的樹林,陰影投下,宛若蟄伏的野獸。
時傾道:“不知。”
藺舟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簡單分析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建議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
時傾並無異議,放了一隻靈鳥向宗門告知平安。就著月色,兩人踏著一層一層的枯草落葉,漫無目的又隨心所欲地往前走。
具體到哪去,說實話並不明確。
時傾沒說話,身上已經換回了原來的長裙,頭髮簡單束起,簡約又素雅,清冷得不可方物。
藺舟悄悄側頭,她的臉部線條很流暢,眼睫又濃又翹,輕輕撲閃,就化作一隻流螢飛進心中。
萬籟俱靜,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
少年心神意動,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蜷縮又張開,半晌還是沒有動作。
時傾沒說話,他卻覺得有無窮無盡的傾訴慾望。可是,又唯恐隻字片語擾了這難得的靜謐溫馨。漸漸的,那些騷動便沉寂於深處。
心事,大概只有天邊明月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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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兩人從月色走到黎明破曉。天色蒙亮,遠處的吆喝聲沿著晨風傳入耳畔。
往那邊走去,是一座小鎮。街上各式各樣的人來往,老少婦孺,打扮各異。
“這位姐姐,你長得好美,跟仙人一樣。”
甜美軟糯的聲音自下而上,藺舟低頭望去,一個打扮寒酸的女孩子正仰著頭,一雙圓圓的眼睛豔羨地看著時傾。
“謝謝。”時傾頷首,腳步並未因此停下。
“姐姐等等!”
小女孩追了上來,羞澀地從身後掏出一朵鮮豔欲滴的鮮花,雙眼放光地望著她,“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我能送你一朵花嗎?”
藺舟略微不悅,只覺得女孩的眼裡的喜愛過於奪目,似乎帶著難以言喻的的狂熱。
時傾剛伸出手,那女孩就驚喜地遞上去,“謝謝姐姐!”
說完,她很快跑遠,鑽進人群中不見。
時傾捏著那一朵花,放在筆尖下輕輕聞了聞。
“師尊好像到哪都招人喜歡。”假扮冥族祭司是,現在到了這冥川也是如此。走在路上都有陌生人送花。
語氣似乎透著不明的酸味。
時傾抬眸,朝他這邊望了過來,“你喜歡花?”
藺舟:?
他不明所以,下一秒,那鮮豔的花朵便送到眼前,“給你。”
藺舟呆呆地接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知想到什麼,他忽地笑了起來,雙眸熠熠生輝,嘴角的弧度幾乎要扯到耳邊。
兩人簡單找一家客棧休息,不多時,就聽到樓下大家吵鬧的動靜,罵爹罵娘各種髒話飆出口,利器相碰,尖叫流血。
修真界打打殺殺並不少見,只是在冥川就成了家常便飯一樣。時傾靜坐調息體內的靈力。
那血魔劍煞氣過於霸道,已經被她封進儲物戒中了,但是,這並不能困住多久。
老頭無聊的地待在一旁,嘴裡不停地嘮叨:“啥時候才能出去,我老頭子待在這裡都快憋死了。”
時傾雙眼緊閉,淡淡地回答他:“你都已經待了那麼久,不差這一時。”
“說的也是。”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