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
果不其然,欺身壓在上方的少年停下動作。
時傾暗自鬆了一口氣,“你清醒點,這是一個朱曼莎製造的夢境,你再不醒來會有危險的。”
藺舟眨了眨眼,如寒夜般的眼眸分明情動,他喉間滾動,聲音沙啞:
“師尊,弟子現在很清醒。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那就讓弟子繼續沉溺下去……”
如果是夢,一切都是虛幻的,他又何必再顧忌。
藺舟再次傾身,猝不及防地撞進時傾冷淡分明的眼。那雙霧藍色的瞳孔沒有半分情慾,就那麼直勾勾地倒映著他狼狽的獸樣。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冷,冷到視線被凍傷,骨髓瑟縮,靈魂在顫抖。
藺舟慌慌張張地抬手蓋住女子的眼眸,卑微地呢喃祈求:
“師尊,求您……別這麼看我。”
在時傾面前,他始終沒有底氣。那樣清冷如天山雪蓮的謫仙本不是他這樣卑賤的人能夠褻瀆的,她應該始終站在高山之巔,理所當然地接受世人的俯首稱臣。
可是,高不可攀的女子如今就躺在他的床上。
髮髻鬆散,衣衫凌亂,即便心有不甘卻又無能為力地被他鎖在這裡,就連發絲和衣襟,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他的幾分氣息。
寬厚的手掌還覆蓋在她的眼睛上方,纖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輕輕扇動,引起血肉中酥麻的戰慄。
他扯過床幔,輕柔地將紅綢遮住了女子的眼睛。
藺舟心如擂鼓,眼神暗了下來,呼吸不由急促,“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