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紅木案桌,桌上擺放一個精緻的瓷器和物件,牆上掛著一幅名家字畫。左右是一排座椅,泛溢檀木清香。
整個室內精緻典雅,又從隨處可見的名玩字畫中窺見其豪華富麗。
薛昭心中冷笑,一路走來,相府無不是飛簷青瓦,雕欄畫柱,佈局規整,磅礴大氣。
單是桌上一件瓷器都可抵貧苦百姓一個月的開支。
這份榮華富貴也不知是剝削了多少百姓的血汗。
正想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抬頭望去,一抹嫩綠衣裙闖入眼簾。少女一頭滑順秀髮用一根青色簪子挽起,額頭飽滿光滑,眉似新月,雙瞳剪水,鼻樑挺而小巧,唇不點而紅。
她一襲嫩綠交領衣裙,束柔軟乳白腰帶,配有圓環玉佩。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盈盈走來,好似弱柳扶風。
然而,思及她將山賊一腳踢飛的場景,薛昭又陷入沉默。
時傾款款走來,巧笑嫣然,“薛公子久等了。”
見他手邊並無任何東西,時傾眼神微暗,“夏蓮,還不為薛公子上茶。”
守在遠處的丫鬟聽此,急忙端上茶水。
夏蓮是沈氏的手下丫鬟,多半是看她的臉色才如此輕慢。
薛昭守著許久,正好口渴,捏起小小的杯子一飲而盡。
似乎覺得不解渴,又兀自倒了幾杯。
時傾自薛昭對面坐下來,趁沈氏還沒回來,道:
“薛公子為人正義,武力高強,不知在哪高就?”
薛昭喝完一壺茶水,只覺得這水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並不是他們所喝的那般濃郁。
味道又淡又不解渴,偏生這些茶葉卻是價值千金。
他心中暗自吐槽,聽到少女的話,回了句:“遊手好閒一個,稱不上高就。”
這男主言行舉止極像一個糙漢。
時傾思忖,她直接道:“我看薛公子急需用錢,若是沒有一份好去處,不如來相府。我這裡倒是有一份活計適合薛公子。”
薛昭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用。”
時傾面色自然,略作遺憾:“既然如此,那這份一個月二十兩銀子的活還是隻能找旁人來做了。”
二十兩銀子?
還是一個月的薪酬?
不說薛昭,就連豎著耳朵聽的秋月和夏蓮都被驚到了。
這麼多錢,足夠阿母、福生他們吃飽喝暖幾個月了,而且剩下的錢還可以給小梅買藥治病。
薛昭狠狠心動,轉念一想,丞相是個貪官,上個月還因為暗中私囊害死了端州的百姓,在丞相府做事,豈不是助紂為虐?
不提謝懷是否同意,單是說他自己,在此做事無異於吃屎般噁心。
思及此事,他咬咬牙,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用。”
“我的銀子何時送來?”
時傾看向站著的丫鬟,道:“夏蓮,你去夫人那邊瞧瞧,及時把銀子拿來,就說是我的吩咐。”
夏蓮離開,時傾看向秋月,“你在外邊看看我娘來了沒,到了知會我一聲。”
秋月心領神會,“是,小姐。”
秋月站在正廳外頭,時傾漫不經心地端著手邊的茶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薛公子就是攔截肅州知府的黑衣人之一。”
薛昭心中一緊,他面無異色,鎮靜自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時傾緩緩飲了一口,執著杯子的手指修長好看。
“肅州知府此次進京,是為我父親祝壽而來,馬車內必有金銀財寶。他的馬車正巧經過晉雲寺附近,被劫的第二天,薛公子就一身鮮血出現在我房內。”
她放下茶杯,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