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多出的凶煞之氣便會躁動不安,疼痛難忍,失去理智。”
這劍二寸一尺,劍身由玄鐵鑄成,通體赤紅。劍身殘缺,鐫刻離火紋樣,劍柄是純粹的黑,上面鑲嵌一顆寶紅色的珠子,樣式倒像一朵花。
很是奇特。
不過是稍微靠近,就能感受到這劍攝人的壓迫氣息。
“這些年來,我尋山遍水,偶然得知,生長在極寒之地的千年雪蓮是至清至寒之物,它與凶煞之氣相剋,是唯一的解藥。”
鄔寂頓了頓:
“但是,我三年前到達極寒之地時,並未發現有千年雪蓮。想來這不過是書中編造的,這世上並沒有這東西。”
說完,他眼裡盛著稀碎的笑意,細看,未達眼底。
古書所言,並非虛假。
極寒之地的確有千年雪蓮。
早在四年前,他就歷經重重艱險抵達那裡。
當時千年雪蓮還未開花,他便耐著寒氣在附近多等了一年。
等到第二年千年雪蓮綻開之時,有另外一夥人卻搶先摘下。
彼時他剛經歷過凶煞之氣的折磨,透過自制的藥丸壓抑,才得以保全理智。
但是靈力滯澀,上前爭奪之時,被為首的中年人掀翻在一旁,手下之人更是拳腳相加,肆意羞辱。
想到這些,他眼神暗了下來,鴉羽般的睫毛自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我從前向來是吃自己研製的藥丸,只是第二日難免出現靈力滯澀的情況。想來是姐姐體質特殊,所以你的血才能抑制這極煞之氣。”
時傾柳眉微蹙,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她道:“若是以後再發作,你找我便是。”
鄔寂睫毛輕顫,詫異地掀起眼皮,“可是長期放血的話,姐姐你的身體也會受不住的。我可以自己吃藥,也能熬過去的。”
既然是熬,那藥效想必並無大用。
時傾不贊成,“是藥三分毒,這樣長久下去難免損害身體。放血不過是一月一次,於我而言並無大礙。”
視線自然而然鎖定掉在地上的赤霄劍。
剛想要撿起來,鄔寂搶先一步,扯下黑布包裹起來。
“這把劍煞氣太重,以防萬一,姐姐還是別碰的好。”
見他不肯,時傾不勉強,只道:“如今你將赤霄劍放在身邊,不會受其影響嗎?”
“姐姐放心,這劍不會影響我的。”鄔寂將其包好放在一旁。
“你這劍是從何處撿來的?”
“冥川。”
冥川,是魔界和修真界的交界處,魚龍混雜,混亂不堪。
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鄔寂解釋,“我父母自幼雙亡,我曾到那……求生。”
其實一開始,他是流落到那個骯髒的地方,乞討。
但在時傾面前,他並不想揭開這道令人難堪的過往。
原主曾和師尊到過冥川,那裡什麼人都有,沒有絕對的管理者,只遵循“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誰有能力誰就是老大。
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在那樣的環境會遭遇什麼可想而知。
心中傳來細密的酸澀,時傾目光柔和,“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
鄔寂眸光閃爍,“若是姐姐失信,以後要離我而去,我該如何?”
時傾輕笑,“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失信了,任你處置。”
聽此,鄔寂粲然一笑,銀灰色的眸子流光溢彩,遮住眼底濃稠的暗色。
“那姐姐可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