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她的,是一群穿著各異,戴著誇張耳釘,露出的肱二頭肌還紋著黑色圖案的青年。
他們斜站圍著一個蹲在地上的人,面色冷漠。
為首的手中還夾根菸,一腳曲在牆上,身子懶散的地靠在牆上,吐著菸圈。
煙霧散開,那張側臉的有一道極長的疤痕,從眉骨橫穿至耳垂處,充滿危險的野性。
這場景,多麼的熟悉。
“喵~”突兀的,一聲貓叫。
那張側臉轉過來,一雙深邃的眼睛猛地看向巷子口的時傾。
時傾:“……”
不過她比那位醉酒的表舅倒黴多了。
有句罵人的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二話不說,時傾一把抱起地上的那隻貓,拔腿就跑。
那群人很快反應過來,“追!”
真的,被一群人死命追著簡直是噩夢進入現實,這滋味著實不好。
本來為了找亂跑出來的小貓,時傾都不知道拐進了多少個小巷子。眼下被追,抱著貓一路逃竄,慌不擇路。
後面的腳步聲緊追不放,像索命的鐵鏈聲,越來越沉重。
時傾不管不顧地拼命跑著,心臟極速跳動著,生冷的空氣灌入鼻腔,也顧不得喉嚨的幹痛。
視角極其不平穩地晃動,不多加思考時傾直接右拐,突然,門後伸出一隻手臂猛地拉住她往後扯,另一隻手極快地捂住她脫口而出的驚呼。
驀地,時傾瞪大雙眼。
“別出聲。”一聲壓著的聲音自她上方響起,帶著淡淡的香味。察覺不是那夥人後,時傾不再掙扎。
令人心悸的腳步聲很快從外面穿過,漸行漸遠。
此時,一方寂靜中,時傾只聽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喘氣聲。
江景鑠這才鬆開手,朝她作了一個安靜的動作,“輕點呼吸。”
時傾點點頭,放輕呼吸的力度。
兩個人貼在冰冷的石牆上,確定外面沒有動靜後,江景鑠瞟一眼她懷裡的小貓,當機立斷地握住時傾的另一手腕,“趁他們原路返回之前我們得快點走。”
就這樣,時傾被他帶著一路跑,很快回到了常買的那家蛋糕店。
她的書包還安安靜靜地放在椅子上。
或許是回到熟悉的地方,時傾緊繃的心情鬆懈下來,倒是先問起江景鑠來:“你怎麼在那裡?”
江景鑠平緩呼吸,似乎有些生氣地看她:“我剛才要是不在,你這條命都不知道在哪放著。”
這語氣,跟吃了火藥似的。
似乎想起剛才的驚險,時傾煞白的一張小臉輕笑起來,“剛才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腦海中回放剛才一群人追著她的畫面,江景鑠語氣激動:“既然知道害怕,為什麼還要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剛才——”
忽然,江景鑠頓住,直直地看向完好的少女。
因為有些事來到蛋糕店裡,卻看見熟悉的揹包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它的主人卻不見人影。
問了店長姐姐後才知道是去找貓了。久等不到,天色又漸漸暗了,想起班上的傳聞,江景鑠不放心,這才出去找她。
只是,一看到時傾就是這麼驚險的畫面。江景鑠都不敢想象,要是沒有晚到那麼一秒,她還能這麼安然無恙嗎。
江景鑠只覺得一陣後怕。
現在,時傾雖然依舊小臉慘白,眉眼溼潤,但還能對他輕笑。
深呼吸後,江景鑠冷靜下來:“你什麼都別說了,現在立刻馬上回家!我送你。”
時傾猶豫地看了看他,又看著懷裡安靜的貓,小心翼翼地:“這隻貓被他們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