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尊!”
欣喜激動與緊張期待交織,藺舟脫掉靴子就爬上床,穿著單薄的裡衣,不知所措地跪坐在上面。
指尖緊緊攥著最後一層衣服,少年羞澀得聲音都能擠出水來:
“師尊,還要……繼續脫嗎?”
時傾冷聲命令:“往裡面移……”
“很好,躺下。”
少年乖乖躺下,兩隻手欲遮不遮,腦袋稍側,如待宰的羔羊。
薄薄的裡衣下,是堅硬堅挺的胸膛,心臟狂跳不已。然而,一坨有分量的柔軟物體直接蓋住整個腦袋。
藺舟:?
他雙手捏住被角,探出頭來,“師尊?”
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時傾在外側躺下,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闔眸泰然。
“睡覺別說話,明日有事。”
還以為師尊要......
藺舟一時間不知道該羞恥還是委屈,側頭注視女子模糊的輪廓,身體繃緊不敢動。
夜色沉寂,保持著一個動作令他渾身發麻。
藺舟以手肘撐著身體,輕輕起身,將自己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兩道不同的氣息在近距離交織。
他放慢呼吸,面對女子側身躺下,動作小心又鄭重。
就著宮外燈籠的微弱燭光,以目光一寸一寸描摹時傾的輪廓五官,神情虔誠得好似在作一幅世上最神聖偉大的畫。
師尊……
薄唇翕動,他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那個兩個字,像虔誠的信徒般,將高貴不可褻瀆的神高高放下在心尖,每日每夜向她祈求。
高高的宮牆大殿被濃稠的黑暗籠罩,明月卻在蒼穹中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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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時傾的要求下,藺舟喬裝打扮成祭司殿的一名侍女,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時傾照常來到華心殿練習祭祀舞。
藺舟站在旁邊,肆無忌憚地盯著旋轉的女子, 脫掉笨重寬大的斗篷,曼妙婀娜的身姿在燈光中旋轉飛舞,像夜色下永不停歇的美麗天鵝。
祭祀大典在即,王宮的人明顯忙碌起來,長老閣那群人吹毛求疵,力求時傾的每一個動作舉止和神態語氣做到完美。
短暫的休息過後,是無休止的練習。時傾即便臨時冒充,也被他們認真嚴謹的態度逼得對各個環節都瞭如指掌。
藺舟看她忙碌,自己在一旁又不能幫什麼,心疼得眼眶泛紅。
敲鑼打鼓,萬眾矚目的祭祀大典如約而至。
王宮漆黑的大門向兩邊開啟,高高的圓形花瓣轎子被眾人穩重地抬著,黑色的薄紗垂下,遮住了四周各色各樣的視線。
時傾端坐在柔軟的轎子上,被人簇擁著抬起往宮外走去。
過了一個時辰,隊伍行進抵達目的地——巫月河。
那是一條寬達到五十米的長河,水流湍急奔湧,河面呈現肅穆的深藍,在河中間,被人為地築起高臺,比水面高出十米左右。
黑色的帷幕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掀開,夜玄戴著金冠,身穿暗金長袍,笑意妍妍地道:
“祭司大人,到了。”
時傾伸出手搭上去,被他扶出轎子。
擠在四周的百姓紛紛伸出頭來,想要看看冥族祭司的真容。
在神秘古老的奏樂中,高挑的女子緩緩從黑色的紗帳下彎腰走出,人群中爆發此起彼伏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