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不許再接近我妹妹,你以為我之前的警告是開玩笑?”
薛昭撇過頭,舔了舔嘴角,似乎隱約嗅到一股血腥味。
他烏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來人,“我未曾答應過你。”
沈知南眼神危險地眯起,氣極,譏笑道:“你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平民,既沒本事又沒錢財,你拿什麼叫我妹妹跟你在一起?”
“我看你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承認,你現在說的這些東西我一樣都沒有。”
薛昭身軀筆直,眼神燃著熊熊壯志,“可如果哪一天,我都能滿足你的這些要求,你們是不是就不會再反對我們了?”
薛昭的眼神過於熾熱堅定,沈知南很少能在普通人眼中看到這種神色,他不禁愣了一瞬。
沈知南鳳眼微轉,心中一喜,面上卻是沒什麼情緒。
“當然,”他回答道,“若是你將來有一天入仕做官,取得與她相配的地位之後,我們自然沒什麼理由可阻攔得了你。”
沈知南可不信他會有這麼一天。
思緒迴歸。
一旁的秋月猶豫了一刻,道:“小姐說你該走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因為你們的事情,小姐她已經被關在祠堂裡,三日不得出來,就連夫人和大公子都不能輕易探望。”
“薛昭,幾個月來,小姐待你不薄,無論是你還是這一院子的人,她都暗中幫著你。若你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就不要讓小姐為難,更不要讓她因為你而陷入困境之中。”
薛昭下意識地回頭,看到屋後溫暖的燭光以及一大屋老少,思緒萬千。
在他做護衛這段日子,時傾一直用自己的錢財背地裡幫襯著他們。
否則,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身邊這麼久。
薛昭嘴角還掛著淤青,他緊緊抿著雙唇。
半晌,他抬頭看向秋月,“我會去的。只是,我能不能再見她一面?”
上次分離得太過匆匆,他只抓住她被帶走的背影,若是他真走了,他都來不及向她訴說心中無限纏綿的情意。
如果戰爭膠著,一年半載都沒法回來,她會不會忘卻他?
秋月搖了搖頭,“老爺管得嚴,小姐出不來的。”
她指了指他手中的物件,意有所指:“這是小姐自小佩戴的玉佩。”
薛昭無意識地蜷縮手指,掌心堅硬溫涼的觸感清晰可感。
“還有那封信,小姐要說的話全在裡面了。她說你看了之後,也許就不會再這麼猶豫不決了。”
“我知道了。”他抬眸,帶著幾絲哀求,“請你轉告小姐,煩請她再等等,兩年,兩年之後,我一定回來!”
他目光如炬,像是帶著從容赴死的決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秋月明顯一怔,點了點頭,“我會告訴小姐的。”
她離開後,院子再次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