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嗎?那可是禁術。”江巍不放心地觀察她的表情。
時傾一再保證沒事,江巍見她除了臉色蒼白,身體有些虛弱外,並沒有瞧見其他異樣。
因此,三人往松玉進入的那面鏡子走去。
藺舟站在時傾右側,不經意間回頭,忽然瞥到身後的一面鏡子發著光,上面顯示著一副奇特的景象:
從左到右,依次是一個穿著衣裳的高大男子,一位女子和一根白色骨頭。
那個男子還是江巍,身上穿著的也是他現在穿的鴉青色衣袍。
最屬奇特的是骨頭和那名女子。
她長著一張精緻的臉,眼睛略顯圓潤,笑得清麗誠摯,說話間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眼珠是清透的琥珀色,秀髮被一根青色綢帶綁起來,斜斜地倚在她胸前。
穿著白色衣裙只到小腿肚,腰間纖細,袒露出一片白皙的鎖骨和脖頸。這樣的裝扮是藺舟從未見過的,說得上過於暴露了些,他匆匆看了一眼便慌張地收回視線。
心思千迴百轉,藺舟驀然想到了浮生鏡。
書上說,浮生鏡是最有靈性的一面鏡子,若是它心情愉快,有時候會自動跳出來。
藺舟再一次回頭,那根白色的骨頭空空地立在上面,突兀又詭異。
如果那真的是浮生鏡,那他對應的骨頭是這麼回事?
江巍將血滴在一面平平無奇的鏡子上,水波流動,幾秒之後,一個翠綠色的洞口浮現。
藺舟緊緊跟在時傾身邊,三人按次序走進去。最後一片衣角消失,鏡子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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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大牢中,時不時傳來嘶啞的大喊大笑,嗓子好像被鋸子割過,破碎得不成音調,迴盪在不見天日的陰冷地牢中格外滲人。
輕盈悅耳的鈴鐺聲由遠及近,連帶著是淡淡的幽香,骯髒的視線中,乾淨整潔的黑色靴子在牢房外停下。
“祭司大人,這裡髒,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地牢的兩個守衛看到女子,瞬間站直。
“本座奉行大王特令,來監督你們有沒有消極怠工。”
月纖纖從黑色斗篷微抬下巴,即便話語傲慢也絲毫讓人生不起氣來。
兩個守衛擺出一張笑臉,稍胖一點的人道:
“請大王放心,我們兄弟二人對這個犯人可是嚴加看管,從不懈怠。不信您瞧瞧。”
月纖纖眼波輕轉,透過面具,目光落在地牢被鎖鏈束縛住的那個人身上,他瘋瘋癲癲的,從嗓子眼發出沒有意義的音節,蓬頭垢面,辨別不清面容。
眉心微蹙,月纖纖一手捂著鼻子,嬌氣地指著那人,“雖然他罪孽深重,但大王的命令還沒下來,萬萬不可以讓他死了。”
守衛點頭哈腰:“是是,祭祀大人說的小的們會牢記於心。還望祭祀大人能在大王面前多替小的們美言幾句。”
“你們表現得好了,大王自然是會記著你們二人的。”
月纖纖監督兩人將恢復體力的東西餵給那人後,邁著輕盈的步子離開,鈴鐺聲也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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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殿中,月纖纖屏退下人,確定周圍沒有侍女在場後,這才脫掉身上的偽裝。
急急忙忙推開衣櫃,將裡面的男子拉出來。
“你還好吧?”聲音壓低,問得小心翼翼。
那男子穿著一襲嫩青色綢緞衣袍,衣襟和袖是暗金色雲紋,然而現在已經被鮮血染紅,領口處是一團暗紅,深得令人驚心。
櫃子一開,他就從裡面倒了出來,長髮披散,清秀俊朗的面容是細小的傷口,他艱難地睜開眼,“多謝纖纖姑娘。”
男子赫然是時傾要找的松玉。
月纖纖費了好大的力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