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並不擋寒,寒風呼嘯著吹起廟中的破布。
鬼哭狼嚎,讓人不安。
即使身上有靈力禦寒,朔風從褲腳鑽上來,依舊凍得忍不住瑟縮。
身旁傳來微不可察的動靜,鄔寂睡眠本就極淺,這下腦海更是瞬間清醒。
似乎有一道呼吸聲慢慢靠近,他警鈴大作,雙眼緊閉,骨節分明的手指悄悄按上懷中的劍。
霎時,身上被什麼東西覆上。
毛絨絨的,帶著乾燥的暖意。
鄔寂指尖微動,精神稍稍鬆懈了幾分,依舊打起精神留心狀況。
不過很快,那道呼吸聲很快遠離,帶走清香。
過了十來秒,鄔寂睜開雙眼。
身上蓋著顯眼的紅色披肩,領子上的白色毛茸觸及下巴,傳來微微癢意。
視線一轉,穿著月色衣袍的少女靠在掉漆的紅柱子上,雙手環胸抱劍。
睡相寧和靜謐,自帶仙氣。
修仙之人修為越是高,也就越不怕冷。
鄔寂沉沉地看她幾眼,合上眼眸休憩。
?
第二日,飄了一夜的雪終是在破曉前靜下。
鄔寂身上還披著跟他裝扮格外不合的紅色披肩。
他本想還給時傾,奈何時傾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少年雖是比她還高出了一個頭,但是面目清秀俊美,眉毛自帶圓潤弧度,一雙狐狸眼微眯,唇紅齒白。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天真無邪的小公子。
加之著一身單薄的黑色衣裳,站在雪中更顯得面容雪白,瞧著倒是有些可憐。
不怪乎那些人想搶他去。
“天冷,你披著。”
鄔寂不過是做個表面功夫,他一向不會吝嗇利用自己容貌上的優勢。
他甜甜地,“那就謝謝姐姐了。”
時傾頷首。
過了許久,兩人終於穿過森林來到附近的一個城鎮。
雖是大雪 但路上依舊有不少攤販沿途叫賣,七八歲的孩童在雪中打雪仗、堆雪人,瞧著熱鬧極了。
驀地,一個白色的雪球迎面而來。
時傾側頭,躲過。
雪球破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鄔寂猝不及防地被一個冰冷的雪球命中,雪屑化在脖子處,激起面板冷顫。
他眼睛危險地眯起來,正打算做些什麼。
前方的時傾忽然轉過頭來,他勾起嘴角的笑意,“這裡的小孩真是調皮。”
時傾看了他一眼,不語。
時傾正打算提步,身邊的兩個大娘忽然說道。
“誒,你聽說了嗎?越家那個人又不知道從哪裡搶來了一個姑娘。”
“你是說昨晚搶來的那位姑娘,我知道!我大伯父的表舅家的兒子就是在越家當值,聽他說那姑娘還是大戶人家的侍女,因為家中遭逢變故這才離家。”
“沒想到啊,年紀輕輕的被這混球看上了,這下慘咯。”
侍女,變故?
時傾腳尖一轉,看向兩位八卦的中年婦女:“請問大娘,你們剛才說的姑娘是怎麼回事?”
鄔寂靠過來,別有興致地站在她旁邊。
那兩位大娘談的正歡,兀然被清冷的聲音打斷。
抬眼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面前的女子白衣勝雪,眸如星河,梳著一個簡單髮髻,烏黑的頭髮垂在身後,額間綴紅色珠子,於清冷之中添了幾分塵世的明媚。
“大娘,姐姐問你話呢!”
看著那兩人看呆的模樣,鄔寂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沒等大娘發怒,時傾先道歉:“抱歉,大娘。我朋友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