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舟全程昏睡,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
休整了幾日,時傾才終於提出回雲起宗。
江巍和松玉一行人行至半路,滄舟道別回家,今後也許會繼續踏上為弟弟尋找治病的方法。
至於月纖纖,幫助松玉等同回報了時傾當日救她的恩情,成功從冥族脫身後,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妖力弱,回到深山老林專心修煉去了。
人生聚散終有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時傾聽完,並沒有什麼反應。
相比這些而言,目前最重要的莫過於神魔劍的合成熔鑄。
材料一應俱全,但星龍草是個特別。一個月的時間,修為上並沒有什麼進步,花苞依舊未開完。
囚魔封印被冥族和魔族一再破壞,如今已經是岌岌可危,每個月靠著各大門派輪流加固封印。
但是,被關押在裡面的邪氣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大,修真界知曉實情的人人自危。
宗門上下,各峰長老更是嚴格督促弟子修行,掌門等人為了尋找復原法陣的方法忙得焦頭爛額。
松玉養好傷,便迫不及待地要為時傾治眼睛。
冥族聖物反倒是像一個邪物,鮮紅色,模樣長得像大貝殼,聽說是巫月河一千年才孕育出來的寶物。
將它研製成粉,一份敷在眼睛上,另一份煉成丹藥口服。再配合修為高深者將眼睛裡的毒性逼出,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即可痊癒。
治療過程並不好受,眼睛時不時瘙癢,或是刺疼。為了防止毒素蔓延,時傾連靈力都不能使用。
無所事事的日子,就只能待在雲起宗,指導路星璇和藺舟練劍,偶爾吃些路星璇研究出來的燒烤冰棒之類。時間不緊不慢地晃了過去。
又一次治療過後,時傾驀地拉住松玉的衣角。
“松玉師兄,你們真的很希望我能看見嗎?”
松玉敲了敲她的腦袋,“當然了,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小師妹能重見光明。”
時傾捏著他衣角的指尖僵住,聲音有些飄忽地道:“如果這次的藥也沒用怎麼辦?”
松玉一邊收拾瓶瓶罐罐一邊回答她:
“要是不管用,那師兄就繼續找,我就不信偌大的五洲四海沒有東西能治療你的眼睛。”
想到什麼,松玉坐在她身邊,散漫的聲音透著不容反抗的堅決:
“師妹,上次冥山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可若是再有這種情況,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的。”
時傾垂著頭,剛上完藥的眼睛忽然有些癢,淚水滾滾而落,“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誒呀,小師妹別哭呀,師兄逗你的,我肯定會珍惜這條小命的,下次出發一定做足準備,再也不冒險讓你們擔心了。”
“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對我這麼好?”
好到不惜用自己的命去冒險。
負雪師兄為了救她是這樣,蘇瀲為她找白綾是,就連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松玉也是。
她這一生,這條命,到底要揹負多少人的期望?
時傾抽噎,拿起手邊的衣袖就是擦鼻涕。
她難得小孩子氣,松玉哭笑不得,也不嫌棄。
“因為你永遠是我們的小師妹,過去、現在以及將來,永遠不變。”
-
自從談話過後,時傾總是噩夢不斷。
在刺目的烈日下,她一次又一次夢見那漫天的飛血。
“桀桀桀,你這具身體十分符合本王的心意。”
一團黑氣纏繞在身側,凝成的醜惡人臉露出沙啞詭譎的笑容。
時傾被它困住全身無法動彈,眼睛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恐懼。黑氣鑽進丹田,無情攪碎。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