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響,秋月連忙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
一看地上帶血的匕首和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狠狠嚇了一跳。
“快來人——”
時傾迅速地捂住她的嘴,搖了搖頭。
秋月不解,“小姐?”
時傾朝她微笑,“別驚動母親。”
男人穿著廉價普通的黑色衣服,身上明顯被利器劃出幾道傷痕,溢位的鮮血將周圍的衣服染得暗紅。
他好似極為虛弱,一手靠在屏風上,一手捂著肚子,漆黑狹長的眼如同暗夜的惡狼,弓腰抬頭,狠厲地盯著她們。
秋月強作鎮定,擋在時傾前面,面色不善地盯著那人。
時傾自她身後走出來,神色自若地道:“你不必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不僅是他,就連旁邊的秋月都呆住了。
小姐是不是病糊塗了,該擔心被傷害的人是她們才對吧。
男人沉默不語。
時傾撿起地上的匕首,往前半步,那男人警惕地往後退一步。
她揚起溫柔的笑容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我相信你並無惡意。”
她轉頭對嚇傻的秋月道:“秋月,你去拿些止血的藥來,切記別驚動他人。”
秋月擔憂道:“小姐,你怎麼相信他,他萬一傷害你怎麼辦?”
時傾悠悠轉著匕首,輕輕一笑,“你且放寬心,他傷不了我的。”
時傾一再堅持,秋月只好走出去。
時傾淡然地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男人,道:“我看你受傷挺重,先坐著。等會秋月回來再上藥。”
面對時傾不同尋常的反應,男人同樣困惑,但是一時間又無法離開。
只好坐在床上,神色痛苦地捂著肚子。
時傾站在旁邊,關心道:“你肚子也受了傷?”
男人鋒利英挺的臉黑了一瞬,不答。
時傾絲毫不尷尬,只是靜靜打量他。
很快,秋月匆匆推門而入,拿著一堆止血紗布之類的東西走過來。
時傾從她手中接過來,推到男人身邊。
“你去拿藥時,張大夫可懷疑?”
因著時傾生病的緣故,這次來寺廟祈福還帶了一位大夫。
秋月自通道:“小姐放心,張大夫是問了我。但我說是小姐不小心刮傷見血,他便信了。”
時傾點點頭,又看向男人:“你若是再不上藥,怕走不出這裡。”
男人一臉深沉複雜地看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藥瓶,躊躇開口:
“你別看著我。”
他堅毅的面容浮現一絲不自在,聲音帶著乾涸的沙啞。
時傾瞭然,點了點頭,帶著秋月走到前面去。
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男人上完藥走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朝時傾抱拳,嗓子像是從沙粒中磨出來的沙啞。
他道:“在下薛昭,多謝小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