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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睡得不好?怎麼感覺你今天的臉色好差。”
車後座,林軒湊過腦袋,神色擔憂。
“昨晚失眠而已。”時傾閉目養神。
林軒“嗷”了一聲,鼻子小狗似的顫動,忽而湊過毛茸茸的腦袋,對著他她深吸幾口。
“做什麼?”時傾睜眼,只見青年一臉怪色。
“太陽打西邊出來。”林軒擺出稀奇的模樣,“謝姐,你居然噴香水!開了眼了!”
“我沒有。”時傾否決,“你聞錯了。”
今天出門,她只是簡單塗了個防曬,並沒有噴香水一事。
“你還不信我?”林軒堅信不疑。
眉心輕蹙,時傾低頭聞了聞,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可是,林軒的鼻子是出了名的靈敏,生的死的一切氣息一嗅即知。
“那你聞出是什麼味道?”
林軒瞳仁上移,“嗯......很雅淨的味道,像是某種花香,不過太淡了,分辨不出具體是哪種。”
花香?
時傾瞬間想到了莫名出現的玉蘭和玫瑰。
“昨天在公交車上你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事情?”
窗外風景快速變化,一座座巍峨的大山和幾間當地的房屋映入眼簾。
林軒搖了搖頭,見她臉色差勁,躊躇試探:“謝姐,你最近怕不是撞鬼了吧?”
話音未落,車身猛地停下,兩人慣性前傾。
“草!”
白毛青年低罵一聲,“這老太婆從哪冒出來!”
車子正前方,老人蓬頭垢面、身形佝僂,腦袋低垂,上斜著青白的眼珠盯著他們。
“活的。”
副駕駛的薑茶臉色慘白,看了一眼,繼續閤眼。
霍銘按著喇叭,那老人也不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在路中間,嘴角緩緩上勾。
霍鳴熄滅油門,扭開車門氣沖沖地走下去,低著頭跟她說著什麼。
半晌,老人忽然躺到地上哭喊。
“莫非這人想訛錢?那她算是找錯人了,誰不知道......欸,謝姐?”
正說著,時傾從另一側下車。
薑茶見狀,毫不猶豫下車,蹲在路邊乾嘔。
“我也要去!”林軒跳出去,揚了揚手,像是某種大型犬類撒奔跟上。
無論霍銘說什麼,老人只會傻傻地笑,口水從嘴角掛出來。交涉無果,想強行扶著老人離開,她就忽然撒潑打滾。
“怎麼回事?”
時傾大步流星,和霍鳴扶起老人站定。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無語道:“她大概是這裡有問題,聽不懂人話。”
時傾方要低頭跟老人說話,一見到她,那老人眼睛驀地瞪大。
“啊!”一聲驚呼。
老樹枯瘦的雙手頓然握住她的手腕,老人神情激動,嘴裡大聲嘶喊,那模樣像是看到了什麼救命稻草。
堅硬的骨骼硌得時傾生疼。
這一變故不過發生在短短剎那間,霍銘還沒來得及動作,反而是林軒果斷從後面抱住老人的雙臂,霍銘反應過來,立刻掰開她的手。
擺脫鉗制,細白的手腕上浮現指節分明的幾道紅印。
老人崩潰地大力掙扎,口中喊著當地的方言,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