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上走下來一位中年婦女,熱心地說,“趙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天天有人來敲門,昨天有一夥人把門都快砸壞了。”
溫淺問;“這家的人出門了?”
中年婦女搖搖頭,“不清楚。”
溫淺跟她媽坐在樓前樹底下陰涼地方等,溫淺偏頭看母親鬢角白了,眼角細碎的皺紋,這些年她母親操勞,酒鬼丈夫還不省心,溫慶林喝多了就罵罵咧咧,有時動手打妻子,溫淺替她媽捋頭髮,“媽,我們都大了,你要為自己活。”
溫母知道女兒要說什麼,慈愛地看著她,“淺淺,你媽沒本事,讓你吃苦了,你上大學媽沒錢供你,都是你自己打工掙學費,媽受點委屈沒關係,媽不能跟你爸離婚,你將來嫁人,婆家嫌棄你,還有強強,單親家庭的孩子在學校受欺負。”
溫淺低頭,心裡難過,過一會,輕聲問:“媽,我們家原來住在這個城市嗎?”
溫母一愣,狐疑地看著她,“淺淺,你怎麼突然問這話?”
“媽,我隨便問問。”
“淺淺,我們家一直住在這裡。”她家住的房子已經很老了,周圍的鄰居陸續搬走了,溫淺心裡酸楚,她將來有能力一定讓她媽過上好日子。
等到下午趙家沒回來人,母女中午沒心情吃飯,溫淺手機嘟地一聲,一條短息進來,是一個部門的同事彭輝發來的,‘據可靠訊息,馬胖子今晚在金鼎商務會館出沒’。
“淺淺,你有事回去吧!”
“媽,我晚上有事,別等了。”
季淑雲不甘心,“你忙你的,我一個人等。”
“媽,她躲起來,等也沒用,還是先回去吧!”
入夜,華燈初上,寒城頂級的商務會館豪華包房裡,六七個男人喝得爛醉,一個眯著小眼睛的中年男子肥胖的熊掌放在身旁坐著的一個陪酒姑娘的大腿上,手指從她裙底邊探入,一副微醺猥瑣神情。
一個小平頭紫漲臉孔的男人身子整個壓在身旁的姑娘身上,手不老實……
另外兩個男人端著酒杯,嘴裡說著葷話。
整個包房裡紙醉金迷,不雅場面,其中有一個面黑身材已發福的男人是清醒的,慢悠悠地喝著茶水,他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姑娘,待他喝完一盅茶水,主動提茶壺續上,小心殷勤,神情頗有幾分討好。
溫淺餘光把房間一切落入眼底,她心裡緊張,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隔著一把椅子,一個精瘦的男人已有七八分醉意,渾濁的目光肆無忌憚往她身上溜,溫淺心臟咕咚咕咚地跳,後悔來這裡,想拔腿走,腳下還沒等挪步,
馬胖子斜睨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道;“想要錢是嗎?”
溫淺剋制住想要逃走的念頭,她太需要錢了,遂恭恭敬敬,陪著十二分的小心,“馬總,工程有問題,您從尾款三十萬里扣掉一部分,其餘的部分您能給我嗎?馬總一向仗義,三十萬對您來說九牛一毛,您開恩賞我口飯吃,我回去好交差。”tf公司做這個工程,出了點小問題,馬胖子藉口扣下三十萬工程尾款不給。
這年頭,欠錢是他大爺的,溫淺心裡暗罵,一想到那百分之十可觀的提成,溫淺把受的窩囊氣,硬生生咽回肚子裡,一副舊社會受氣的小媳婦形象。
馬胖子眯眼,“好,我可以給你們錢,不過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溫淺心下一喜,“馬總您說什麼條件,只要我能辦到的。”
馬胖子端過一杯白酒,往桌上一慣,“把酒喝下,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