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帛硯回到座位坐下,看她低頭,伸過大手,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裡,他掌心溫暖,她的心溫熱起來。
輪到溫淺,眾人放下手裡酒箸,都看著溫淺,這群人彼此都太熟悉了,沒有新鮮感,因為陌生,溫淺引起他們的興趣。
溫淺纖纖玉手伸進透明的敞口淺玻璃瓶,抓出一個紙團,蔡全多做了一些,男女分開,男士抓藍色紙團,女士抓白色紙團。
溫淺展開紙團,簡帛硯湊近看,他些微緊張,紙團上寫,‘舞蹈或鋼琴。’如果兩樣不行,像梁永彬趴地學狗叫。
當然,有簡帛硯護著大家不可能讓溫淺學狗叫,但這麼多人看著她,她一無所長,給簡帛硯丟臉,溫淺早看出沈茜背後的算計,今天什麼酒桌上新花樣遊戲,成心想讓她當眾出醜,前面鋪墊這麼長,無非都是為了最後看她笑話。
簡帛硯瞪著蔡全,目光凌厲,蔡全抱拳求饒,意思是不是我的主意。
簡帛硯低聲對溫淺說;“不會就算了,我看誰還敢叫你學狗叫。”
溫淺朝他笑笑,“我湊巧會一點鋼琴,博大家一笑。”
這些富家子弟不大相信,這種家境貧寒的女孩,可能都接觸不到鋼琴,一架鋼琴是奢飾品,貧窮人家即便擁有,鋼琴老師也請不起。
上學時,同學們都學一樣才藝,溫淺她媽季淑雲當時在外打工,幹清掃工作,掙錢給她報了一個舞蹈班,學了一年不到,季淑雲病了,繼父溫慶林罵罵咧咧地,說窮人家學什麼舞蹈,溫淺退了舞蹈班,當時小,難過好一陣子。
安然的母親叫安然學鋼琴,安然家買了一臺鋼琴,請鋼琴老師來家裡上課,安然一個人學鋼琴沒興趣,拉著溫琴週六週日跟她一起學,安然的母親為了女兒有個伴,答應了,一架鋼琴,以安然為主,溫淺大多數時候在旁邊看,默默地地記住老師教的,以後她經常去安然家,安然練琴累了,她可以練一會。
巨大的落地窗旁,擺著一架白色鋼琴,傍晚最後一抹餘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朦朧的光線籠著坐在鋼琴前的女孩身上,她穿著一襲淡藍色衣裙,安靜美好。
一曲《秋日的私語》柔和的曲調在傍晚靜謐的室內流淌,秋天裡的溫馨爛漫。
這首鋼琴曲是她和安然特別喜歡的一首曲子,不知道練了多少遍,幾年沒彈,指尖落在琴鍵上,嫻熟流暢。
沈茜側頭,看著簡帛硯深情地注視著溫淺,突如起來的挫折感,聽著這首曲子竟生出憂傷和淒涼感。
溫淺一曲彈完,屋裡靜靜的,這群人都是人精,偷偷看著沈茜,沈茜想讓溫淺在簡帛硯面前出醜的如意算盤落空,沒想到弄巧成拙。
梁永彬學了狗叫,心裡不滿,瞧出門道,這是沈茜和蔡全搗的鬼,看不過眼,朝蔡全道;“你整的什麼破遊戲,搞得一屋子的人好像都是音樂學院畢業的,裝什麼高雅,誰不瞭解誰。”
簡帛硯一直擔心溫淺心裡不痛快,他握住溫淺的手,捏著,寵溺地看著她。
韓濤一揮手,“喝酒,蔡全你小子竟出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