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和方家辦的中式婚禮,邀請的都是省裡和市裡的官員,寒城各界有頭臉,有身份地位的人士。
溫淺故意磨蹭了一會,她跟簡帛硯到婚禮現場時,結婚典禮快開始了,男女賓客基本到齊了。
酒店大廳里布置得喜慶,人頭攢動,衣香鬢影,溫淺挎著簡帛硯走進去時,大廳裡的人們紛紛朝門口望過來,只見身穿一襲旗袍的姑娘清豔如水,嫋嫋娉娉,氣質高貴,極具古典美。
寒城上層圈子大多參加過上次簡帛硯跟沈茜的訂婚典禮,最後沈茜的未婚夫沒到場,這才剛剛不久前發生的,大家還記憶猶新,看見簡帛硯同這位姑娘狀似親暱,眾人的目光投下沈茜和沈夫人孫潔,沈茜追簡帛硯多年,在這個圈裡已經不是秘密,人盡皆知,女眷們私底下悄悄議論,看向孫潔母女的目光有幸災樂禍,有嘲諷譏笑……
沈茜挨著母親孫潔坐,溫淺跟簡帛硯一出現,她的視線沒離開過簡帛硯,感受到大廳裡數道目光投在她身上,沈茜的驕傲瞬間被踩在腳底下,她咬唇,指甲幾乎把手心摳破。
還有兩個人跟她一樣,一個是她的母親孫潔,孫潔怔忡,差點成為她女婿的簡氏集團接班人身旁的姑娘,不正是跟丈夫沈國安闇昧的姑娘。
一絲絲恐懼爬上心頭,太像了,這位姑娘太像沈國安的前妻,穿戴打扮,一模一樣,她心慌意亂,手足冰涼,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熱水,溫熱的水流過喉嚨,緩緩地流到胃裡,她慢慢鎮靜,告訴自己這不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二十年前就死了。
孫潔無意中掃了一眼身旁的沈國產,沈國安神情恍惚。
簡明川和夫人受邀參加蕭副市長娶兒媳婚宴,簡夫人邱素貞平常極少出門應酬,由於跟蕭副市長家關係密切,跟蕭副市長的夫人相交甚厚,必要的人情往來,簡夫人破例應酬。
簡帛硯和溫淺先去跟簡明川夫妻打招呼,簡明川說;“你們來了,聰聰我沒帶來,人多太雜,小孩子不適合來這種場合,我讓保姆看著他,我們一會早點回去,保姆看著,我不放心。”
簡明川把孫子當成眼珠,溫淺微笑說;“沒事,他原來上幼兒園時,我工作忙都是最後一個接,班裡剩他一個小朋友,他知道媽媽工作忙,習慣了,我有事,把他仍在鄰居家裡。”
“這怎麼行?我跟你媽等典禮結束回家,你們年輕人玩吧!”
簡明川夫妻坐在沈國安一家旁邊一席,簡明川招呼沈國安過去,兩人閒聊。
沈茜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一派坦然,朝簡帛硯親熱地招呼一聲,“帛硯,到這邊來坐。”
溫淺和簡帛硯在沈茜旁邊的席上落座,跟一張桌子的人寒暄了一圈,溫淺知道沈潔看著自己。
她在桌子底下把那一枚藍鑽戒指戴到左手中指上,伸出左手故意端起桌上細白瓷描金蘭花杯,慢慢品茶,手指間的鑽石發出幽幽的光芒,同桌的一位太太看見,驚奇地盯著她的手指,“溫小姐這顆鑽石一定價值不菲。”
她這一說,引來不少目光盯著她左手指看,出席珠寶拍賣會現場的一位夫人語驚四座,“這不是拍賣會鎮會之寶,那顆南非藍鑽,溫小姐花了多少錢買到手。”
旁邊桌上的孫潔母女餘光一直往她這桌看,自然都聽見,又有人附和,“溫小姐怎樣把稀有的鑽石弄到手的?”說話的太太又回頭朝孫潔問;“我記得這顆藍鑽當時被沈總拍下,脫手了?孫夫人不是很喜歡這顆藍鑽,怎麼捨得賣了。”
孫潔尷尬,沒答話。
溫淺閒閒地說;“我這顆藍鑽是別人送的,價錢我還真不知道,我看成色好,特意定製戒指,把這顆寶石鑲嵌在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