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適,能正常走路。
溫淺看一眼附近,想找個商店買雙鞋,這個地方偏僻,附近有幾家工廠,她看到一百米遠有個小食雜店,她拔掉鞋跟,穿上走兩步,鞋子一高一矮,落地高低不平衡,溫淺脫掉另一隻鞋子,握在手裡,往花壇沿理石面一敲,使出五分力氣,另一隻鞋跟也斷了。
她趿拉著鞋,走到前面食雜店,買了一雙黑絨面平底布鞋,那種上了歲數人穿的,暫時將就一下,她把一雙破鞋丟進附近的垃圾箱,走幾步,轉念,又走回去,把垃圾箱裡鞋撿出來,保修期沒過,能退貨,回食雜店要了個方便袋,鞋放到袋子裡提著。
溫淺站在空無一人臨時的站牌下,等郊區的長途客運車,她接到母親的電話,不放心,趕回家看看,等了很久,才看見長途車的影子,長途車龜速開到溫淺跟前停下,車上下來一對男女,騰出點地方,溫淺上車,這趟車通往郊區村鎮,滿滿一車的的父老鄉親,挨挨擠擠,溫淺的腳邊放著一土籃子雞蛋,一絲袋子豆角,溫淺只有站一隻腳的地方,另一隻腳擠在土籃子和絲袋子縫隙,她腳崴了,只能一隻腳吃勁,時間長了,頗辛苦,車窗開著,韭菜強烈的味道充斥鼻端。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大概出門前不順,像吃了槍藥,把車開得飛快,郊區的路間或有不平的地方,車身顛簸,蘇淺一米七的個頭,抓住頭頂上金屬扶手,才有安全感。
車開到市區,溫淺下了長途車,倒公交,下班高峰,好容易等來公交,車上人多沒空座,溫淺找了空地,儘量站舒服點,她一條腿撐重,腿站麻了,總算中途到站下車。
寒城這幾年房地產業如雨後春筍,到處是新開發的樓盤,隱匿在城市中為數不多的舊樓區,樓房的壽命已經有四五十年了,像華麗外衣上的補丁,政府覺得有礙觀瞻,把外牆重新粉刷,給破舊樓房披上光鮮外衣。
溫淺走進自家的樓門洞裡,外面天已黑了,走廊漆黑一片,樓梯破舊,有些陡,她咳嗽兩聲,聲控燈沒反應,燈泡大概被那個壞小子偷了,她走到三樓拐彎處,不知誰家垃圾袋,發出難聞的酸腐味,溫淺在寂靜中聽到小小的撕裂聲,衣裳讓走廊的廢棄物颳了一下,溫淺氣惱,出門沒看黃曆,竟遇倒黴事。
溫淺上到五樓,在一戶放著拖布的門口站住,掏出門鑰匙,溫淺開啟門,廚房和兩間臥室亮著燈,溫淺家住的舊樓,格局不好,進門是一個狹窄小走廊,對著四五米的小方廳,放著一張床,溫淺上大學前一直睡這張床,床邊懸著一塊布簾子。
兩間臥室,小屋才□□米,住著她弟弟溫強,高三學生,大屋不過十二三米,廚房裡傳來溫父的嘮叨聲,聲音很高,“你是什麼東西,當初我沒嫌棄你,你還抱怨。”溫父有三分酒醉,七分借酒撒風。
溫母的聲音聽上去細弱,“孩子回來了,你小聲點。”
溫淺經過廚房,朝裡看了一眼,狹窄的廚房,放著一張飯桌,她父親溫慶林坐在桌邊喝酒,臉喝得跟關公似的,手旁放著一個開啟蓋子低檔劣質白酒瓶子,一股辛辣充斥逼仄的空間。
“淺淺,你可回來了。”溫母季淑雲手裡拿著一塊抹布,擦抹廚房灶臺的瓷磚,溫淺站在廚房門口,目光無意識地落在廚房泛黃的地磚上,劣質地磚有幾處缺角、裂紋。
季淑雲放下手裡的抹布,愁眉苦臉走過來,“淺淺,出大事了,你爸替人擔保貸款,那人卷錢跑了,報了警,到現在找不到人,今天那夥人來了,威脅我們還錢,你看這可怎麼辦好?”
溫淺淡淡地看了一眼父親,“擔保貸了多少錢?”
季淑雲唉聲嘆氣,“一百萬。”
無知者無畏,民間借貸,敢往出放貸的人身後都有黑道背景,她爹喝了幾盅小酒,不知深淺,應下替人擔保的糊塗事,中國這麼大,跑個人去哪裡找,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