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跟我父親不一樣,也不屑成為他那種人。”
“帛硯,別忘了你說的,我不好你也接受,不許對我失望。永遠別放開我的手。”
他的注意力此刻正執著於把她放在身上,還是壓在身下。
夜深人靜,溫淺聽見身旁的人均勻的呼吸聲,把他放在腰間的手輕輕拿開,悄悄下地,從包裡拿出那支攝像錄音筆,回頭看,簡帛硯正酣睡。
她悄悄走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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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拿著錄影錄音筆輕手輕腳走去書房, 用電腦播放,畫面很清晰,一間普通的屋子,這間屋子簡陋,幾樣傢俱很陳舊,畫面上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婦人, 穿戴普通,看樣子生活條件不是很好。
畫面裡女人的臉瘦削,蠟黃,臉上的皺紋看出日子過得不是太好,瘦削的女人表情拘束惶恐,時間已久,但她記憶很清晰,大概做了虧心事, 記憶深刻, 她的口音不標準, 溫淺仔細聽方能明白, 她回憶著, “二十四年前, 我記得是個夏天,天很熱,我做工的哪家人姓沈,男人叫沈國安,女人叫王慧,女兒叫沈茜,那天我做工的哪家女主人過生日,我做好飯菜,男主人一直沒回來,家裡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吵著熱,要吃冰激凌,我帶她出去買冰激凌。”
她手攥著衣角,頭抵著,緩了一口氣,“小姑娘又要吃烤地瓜,附近沒有賣的,我領著走了兩趟街,碰見總來家裡的女主人的學生叫孫潔的姑娘,我當時老家的男人病重,借了很多錢,想請假回老家一趟,沒跟主人開口,孫潔看我愁眉苦臉,問我發生什麼事,她總來家裡,挺會來事,她待我很好,我跟她熟了,把難處說了,她要領主人家的女兒走,我知道她跟男主人的關係,我無意中聽見他們對話,才知道的。”
保姆想起舊事,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裡,“她說把這家的女兒接去住兩天,我當時想她以後要當這家女兒的後媽,大概想提前跟孩子聯絡一下感情,女主人知道肯定不能答應的,她看我為難,給了我很多錢,叫我回老家去,我就把那家的女兒讓她領走了,我的東西還都在主人家,她給的錢多,足夠我還債,一想被褥不值幾個錢,怕那家主人問孩子,責怪我,我就沒敢回去,直接回老家,想孫潔過兩天把孩子送回去。”
保姆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昏黃的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回老家後,我男人沒幾天死了,我想回來做工,可是回來一打聽,說那家的女兒丟了,嚇得我沒敢露面,也沒敢回老家,我一個小姐妹在貴州,我投奔她去了,我一直沒跟老家的人聯絡,這麼多年我以為沒事了,開始跟老家親戚通訊,沒想到你們找到我,當年我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我不敢說出真相,我拿了人家的錢,怕人家朝我要錢,我也換不上,我一直不敢跟做工的那家人說,瞞了這麼多年,我還想那個小姑娘也許家人已經找到了,沒想到…”
溫淺反覆看了三遍,她當時年紀太小,對這個保姆沒什麼印象,這個保姆看著老實,不像說謊,可是法律認定,以事實為根據,單憑這個保姆一個人的說辭,不能定孫潔的罪,何況已經過了二十幾年,當年的事無從查起。
溫淺關了電腦,腦子裡一直迴響這個保姆的話,攪得她沒有睏意,她走到小客廳陽臺上,突然覺得憋悶,伸手推開窗子,撲面冷風,月光慘淡。
當年,她的生母該有多麼絕望,才年輕輕撒手人寰,她如果不能為其討回公道,讓作惡的人逍遙法外,一世難安。
她走回臥室,簡帛硯還睡著,她爬上床,鑽進被子裡,我陽臺待久了,身體冰涼,睡夢中,簡帛硯的手臂本能地伸過來,把她攬在懷裡,她接觸他身體熱燙的溫度,身體慢慢暖和過來。
溫淺醒來時,簡帛硯正俯身看她,深眸亮如星辰,丰神俊朗,溫淺睡衣鬆散,露出一片白膩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