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月初的生日,兩人差一個月零幾天,沈茜曾經是私生女的身份,沒有懷疑,知道沈家這些事的人很少。
停了一會,沈國安沉沉的聲音,“你怎麼就能斷定是保姆拐走了我的女兒?”
恐懼襲上心頭,孫潔心慌,“不是保姆拐走孩子,還有是誰?如果不是保姆乾的,孩子丟了,她也失蹤了。”
“這些都是猜測,也許事實真相不是這樣。”
好像一陣冷風颳過,孫潔遍體生寒,過了二十多年,沈國安突然想起查這件事,是那個姑娘長相太像死去的那個女人,勾起沈國安的回憶,她有幾次看見沈國安拿著這張全家福看,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國安聽見身後關門聲,臉上像降了寒霜,他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給死去的妻子一個交代,給溫淺一個交代,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認回女兒,溫淺那天說的一番話,明白地說出她的懷疑,不為別的,為了自己,他也要查清楚事情真相,他不想女兒誤會自己,恨自己一輩子,父女一輩子不能相認。
沈國安閉上眼睛,回想起二十四年前初夏,妻子的生日那天,他跟妻子的學生孫潔產生感情,揹著妻子生下一女,他心懷愧疚想彌補,答應妻子的生日回家吃飯,那天妻子叫保姆做了一桌子菜。
可是,孫潔跟他鬧,因為沈茜已經四歲了,沒名沒分,孫潔一氣之下領著沈茜走了,他當時聽到她掛電話說永遠不回來了,像天塌下來一樣,他跑出去,到處尋找孫潔和沈茜,沒有找到,他沮喪地回家時,妻子說保姆領著女兒出去,一天沒回來,女兒丟了,後來,妻子……
頃刻間,他妻離子散,什麼都沒有了,看著空蕩蕩的家,他一時難以承受,沈茜和孫潔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孫潔帶著沈茜搬進來陪伴他,為了掩蓋同樣是女兒的沈茜不光彩的出身,他把這件事壓下來,孫潔生的女兒頂替了沈茜這個名字。
他如果當日不跑出去尋找孫潔,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給妻子慶祝生日,女兒就不會丟,由於他的錯誤,導致家破人亡,沈國安這些年刻意不去想。
溫淺的聲音清楚地在耳邊,一個漂亮的阿姨,把她扔在深山裡,他不敢相信,如果……他的罪孽有多深。
不,孫潔不能,她當天領著沈茜走了,他為何心裡告訴自己孫潔不在家,沒有嫌疑,他不敢面對這樣的結果。
簡家老宅
簡帛硯把親子鑑定結果放在父親面前,沈帛川拿出看了一眼,緊繃著的臉舒展開。
一旁的邱素貞看著桌上的那份親子鑑定,茫然地問;“帛硯,沒人懷疑聰聰不是你兒子,你看你父子倆站在一起,活脫脫一個模子出來的,何必多此一舉。”
看一眼溫淺,“我們既然同意你們的婚事,沒質疑你兒子的身份,好端端地做什麼親子鑑定,傳出去讓人笑話。”
看父子倆沒出聲,溫淺也沒出聲,邱素貞倏忽明白了,冷臉問;“是不是有人背後搗鬼,是不是那邊的女人?”
邱素貞看向簡明川的眼神寒咧,聲音徒然刺耳,“她說什麼你信什麼,你懷疑你孫子?你兒子糊弄你,給你弄個假的?你還是懷疑兒媳……”下面的話她不好說出口。
簡明川求助地看兒子和兒媳,溫淺柔聲說;“伯母,這樣也好,省得別人背後說三道四,無中生有,敗壞簡家的名聲。”
簡明川尷尬,兒媳話裡有話,他只作糊塗。
邱素貞冷哼了一聲,起身上樓,簡明川坐不住,“我上樓看看你媽。”
簡帛硯跟溫淺晚間回半山別墅,簡帛硯去書房有公務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