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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風夾雜雨水從視窗進來,暴雨中的城市蒙上一層灰濛濛的顏色,又一道閃電,像要生生把暗黑的天空劈裂。
簡帛硯關上窗子,走到溫淺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又一道閃電過後,一聲響雷,震耳欲聾。
她夢境裡,又出現一個小女孩,周圍一團漆黑,‘媽媽,媽媽’小女孩悽慘的哭聲在她耳邊迴響,一聲驚雷,小女孩恐懼地瞪大眼睛。
溫淺猛然坐起,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聲,黑暗中,簡帛硯衝進門,衝到床邊,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怎麼了,溫淺?”簡帛硯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急迫,他伸手摸到她頭上全是汗,遂把她攬入懷裡,輕拍她的背,“我陪著你,不怕。”
她縮在他的懷裡,表現出他從未見過的軟弱,簡帛硯開啟床頭燈,屋裡籠著淡淡的橘黃色光,照見她臉色煞白。
她軟軟地說,“你別離開。”
“我不走,別怕。”他揉著她的頭髮,溫柔地低聲安撫。
溫淺在他懷裡似乎找到了安全感,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他問:“做噩夢了?”
溫淺點點頭,靠在他懷裡,“我小時候經常做一樣的噩夢,夢裡一個小女孩,在一個漆黑的雨夜,叫媽媽,哭聲很悽慘,許多次我被夢境嚇醒了。”
他輕柔地撫摸她的秀髮,“那只是一個夢。”
“我在夢裡能看見小女孩的臉,清楚地看見她的眼睛,恐懼無助。”
“你周圍有這樣的小女孩嗎?”
“沒有。”
“小女孩在什麼地方?”
“樓房很破舊,街道骯髒,都是低矮的樓房和平房,好像夢裡還有很重要的事,我想不起來了。”
“你去過那個地方嗎?”
“沒去過,不是寒城,很奇怪,我問過我媽,我們家原來是不是不住在寒城,從別的城市搬過來的,我媽說一直住在這裡,我媽在這裡沒有一個親人。”
“也許,你小時候受了什麼刺激,有時人夢裡會出現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六七歲的時候,晚上睡覺,一閉眼就看見血,鮮紅的血,我整晚不敢睡覺。”
“後來呢?”
簡帛硯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後來我父母想盡辦法,一個外國醫生把我的病治好了。”
片刻沉默,簡帛硯輕撫她的背部,“小時候很多事情記憶裡已經淡忘了,唯獨這件事,時常想起。”
他把燈關了,她把頭窩在他懷裡,他的胸膛寬厚又溫暖,過一會她睡著了。
早晨,朦朧的室內,床上睡著兩個人,溫淺緊貼著簡帛硯睡得很安詳,一縷晨曦透過窗簾縫隙打在她臉上,她醒了,剛一動,他閉眼手無意識地把她往懷裡收了收,溫淺輕輕拿開他的手,他沉沉地聲音,“你醒了。”
溫淺赤足下地,拉開厚重的窗簾,整個城市經過昨晚暴雨的沖刷,水洗過的乾淨,太陽露出臉,天邊一片霞光。
溫淺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她洗漱完回到臥室時,他已經走了,昨夜兩人隔著睡衣相擁而眠,明亮的陽光下,彼此的關係很尷尬,溫淺昨晚短暫的脆弱,天一亮,燦爛的陽光照進她心裡,一掃陰霾。
她開啟壁櫃,從一排掛著的衣裳挑出一條淡綠色及膝裙,亮色令人心情好,她把一頭煩惱絲挽起,用玉簪固定住。
簡帛硯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沒系領帶,斜倚在走廊盡頭窗下,盯著那扇房間門開啟,溫淺從裡面走出來,淡綠修身裙,收腰窄袖,簡潔大方,長髮挽起,職場女性幹練,唯有七分袖露出一截玉腕,帶著一個珠串,瑩瑩通透的綠,□□在外面的小腿、頸項,手臂修長白皙,陽光下的溫淺,又恢復勃勃生機,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簡帛硯的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