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在屋裡和涼臺找了半天,找到一個破盆,倒入石灰,加水攪拌,溫薄拿著細紗網過濾,過濾成細末,然後兌水調成漿,為了防止刷牆時石灰濺在頭上,溫淺找了兩張舊報紙,折了兩個紙帽子,一人一頂戴在頭上,兩人互相看看,挺滑稽,溫薄看著她說,“我怎麼覺得你折的這個帽子戴上像酒店廚師。”
“能看出是帽子就不錯了,差點讓你直接頂著報紙幹活。”
溫薄拿刷子把整個屋裡和廳裡刷了一遍,溫淺躍躍欲試,“你歇一會,我刷第二遍。”
溫薄是個書生,沒幹過體力活,小白臉都累紅了,坐在一把破椅子上歇著,溫淺手腳麻利,一會屋裡刷了一半,停下,問;“怎麼樣?無師自通。”
溫薄坐在那裡看著,由衷地說,“刷得沒我好!”
溫淺打趣他,“我就欣賞我自己。”
溫薄閒著看她刷,溫淺手不閒著,嘴裡問:“你工作怎麼樣?做得開不開心?”
“挺好的,要說開心,壓力太大,等以後熟悉業務能好一些。”
“世拓集團是寒城首屈一指的企業,你好好努力,爭取升職加薪,你姐我也能借光。”溫淺倏忽又想起簡帛硯,她收拾好房子搬出酒店,寒城這麼大,他和她以後很難碰到面,徒然心裡有一絲留戀和不捨。
“沈氏要注資,我們集團日後發展前景會更好,聽說簡總跟沈家的獨生女要訂婚,以後兩家成一家,沈家財力雄厚,簡總人財兩得。”
溫淺心想,原來他要訂婚了,難怪他不來找她。
溫淺刷完第二遍,溫薄休息好,替換溫淺接著刷第三遍,秋季,天氣溫和,這幾天沒下雨,空氣乾燥,兩人走時,溫淺開啟窗,晾曬新粉刷的屋子。
兩人光顧忙,忘了吃晚飯,溫淺開始還想吃晚飯的事,一會就忘了,溫淺看一下表,九點多了,“溫薄,對不起,忘了你下班沒吃飯。”
“沒事,我一點不餓。”
兩人鎖了門出來,走到樓下,溫淺看見自己中午吃飯哪家小飯館還亮著燈,“我請你去新開哪家飯館,她家的面很好吃,還有米飯套餐。”
兩人走進飯館,過了飯點,屋裡就有一個桌客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走過來,認識溫淺,還記得溫淺中午來過,笑著熱情打招呼,“姑娘來了,吃麵還是吃米飯?還有水餃。”
溫淺問溫薄,“你吃什麼?”
溫薄看了一下選單,“我吃水餃。”
“吃什麼餡水餃?”老闆娘問,“有牛肉餡、芹菜陷、雞蛋韭菜餡,鮁魚韭菜餡,溫薄看眼選單,“我來一盤雞蛋韭菜餡。”
溫淺掃一眼牆上美食圖片,隨口說;“我吃鮁魚韭菜餡。”說完,連自己都覺得驚訝,下意識地要了他喜歡吃的口味,溫薄看著她說;“你不是喜歡吃雞蛋韭菜餡餃子?”
“那是小時候,現在口味變了。”溫淺微微覺得不自然。
不過,這家的餃子非常好吃,剛開業,碗盤都是新的,乾淨衛生。
吃完飯,溫淺坐溫薄那輛小黃轎車,溫薄送她回去,溫薄問;“你到底住哪家酒店。”
“皇庭酒店。”
溫淺覺得車子突然頓了一下,溫薄敏感地猜出點什麼,溫淺不知是解釋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過兩天房子晾乾,我就搬過來。”
車子上道,總算平穩正常了,溫薄沒再接著問下去,溫淺似乎鬆了一口氣,跟簡帛硯的關係,解釋不清楚,本來她和簡帛硯不清不楚,關係闇昧。
兩人一時都不知想什麼,都沒說話,溫薄的手機響了,溫薄接電話,溫淺坐在他旁邊,不想聽,裡面的說話還是全聽見了,電話是她小嬸打來的,“小薄,你說下班幫人乾點活,怎麼還不回來,你幫誰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