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趙青:“阿青,等一下你也吃點宵夜吧!”
趙青這幾日辦案有些辛苦,得補補了。
趙然陪著母親說了幾句話,然後狀似隨意不著痕跡地問了一句:“咦?怎麼不見蘭姨?”
慧雅笑道:“你蘭姨帶著大姐兒上樓上歇著去了!”
趙然笑了:“這個時候大姐兒怕是還沒睡,我叫她也下來吃宵夜吧!”
慧雅微笑著道:“去吧去吧!”
趙然主動要叫大姐兒,慧雅這當孃的心中歡喜之極,卻不敢十分表現出來,怕好不容易主動一次的趙然被她嚇住,又飛快地縮回去。
趙然笑嘻嘻起身,拽著貴哥往外走,到了庭院中,直接朝著樓上叫了一聲:“蘭姨,妹妹,下來吃宵夜!”
趙青看向慧雅,挑了挑眉,意思是——“看,被我說中了吧?”
慧雅總覺得按照趙然的性子,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便預備靜觀其變。
?
☆、 十二年後
? 用罷宵夜,女眷紛紛安歇去了,趙青帶著趙然和貴哥進了西廂房書房。
丁小五奉上清茶之後,就帶了門出去了,悄無聲息守在外面。
趙青坐在八仙桌旁,靜靜看著立在面前的趙然和貴哥,一言不發。
趙然被爹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卻依舊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根本沒被影響到,心底坦蕩又無私。
貴哥看看端坐無語的趙青,再看看若無其事的趙然,躁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垂目不語。
趙青凝視著趙然。
趙然十分坦然地迎上趙青的視線,雙目清澈,黑白分明,坦坦蕩蕩,意思是:爹,你看我做什麼?
趙青在心裡感嘆了一聲,抬眼看向趙然:“趙然,你伯父到底讓你來宛縣做什麼?”
趙然微笑:“爹,我是想念你和娘,自己偷跑出來的,和伯父有什麼關係?”
趙青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直接道:“說實話。”
他沒有多餘的表情,語速也不急不緩,可是“說實話”這三個字猶如炸雷一般,趙然也不多說,直接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奉給了趙青:“爹爹,您看看吧!”
趙青把油紙包展開,發現裡面包著兩張銀票,一張面額一百兩,一張面額五十兩。
他詫異地把銀票展開,發現上面蓋著的六枚印章都是東京長福記的印章。
東京高門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長福記的幕後老闆正是當今天子永泰帝。
趙然看向趙青:“父親,您再細看看這兩張銀票。”
趙青展開銀票,湊到燭臺前看了又看,又從荷包裡掏出一疊長福記發行的銀票仔細比對了一番,終於發現了貓膩——他的銀票上面長福記的印章顏色要深一些,而趙然給他的那兩張銀票上長福記的印章要稍微淺一些。
他心頭一緊,背脊挺得更直,當即把真的銀票和假的銀票放在一起,湊到燭臺錢又看了一遍——把真假銀票放在一起看,對比就更加明顯了一些!
趙青抬頭看向趙然。
趙然肅然道:“父親,長福記一向定期更換票面,一套銀票只發行一年時間,一年時間一到,就再印一套新銀票,用新銀票把老百姓手中的舊銀票兌換過來,然後銷燬。就在今年春季的回收中,長福記收回了大量假銀票。”
趙然看了貴哥一眼——下面說來話長,他懶得說了,還是由貴哥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