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還有那許多算計計較,如今我都不管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在永平縣和你在一起時候的感覺,好輕鬆好愜意!”
說來真是奇怪,如今真的到了那個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她反而格外懷念先前的簡單生活。
見慧雅如此,趙青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說,最後還是道:“我也是。”
對別人來說,需要窮盡一生力氣去追尋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唾手可得,他反倒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和妻子在一起,查查案子,聊聊天,喝喝茶,吃一些粗茶淡飯,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慧雅依偎著趙青,忽然想起了被他們拋棄在東京的趙然,不由笑了:“然然一定氣瘋了!”
想到兒子趙然氣急敗壞的樣子,趙青也笑了:“沒事兒,有江大姐兒呢!”
趙然看起來活潑好動聰明伶俐,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內心敏感,還有些脆弱,而江大姐兒優雅、溫柔、包容、賢惠,更重要的是,江大姐兒超級喜歡趙然。
聽了趙青的話,慧雅卻有些憂慮:“大姐兒這麼好,對趙然還那麼好,趙然這臭小子為什麼就不喜歡大姐兒呢”
趙青聞言笑了,在慧雅腦袋上拍了拍:“你傻啊!他喜歡江家大姐兒,你沒看出來罷了!”
“真的?”慧雅有些不敢相信,“可大姐兒來找他,他總是愛理不理的。”
想起自己那傲嬌兒子,趙青道:“他是故意擺架子呢,不信你瞧著吧!”
慧雅將信將疑,道:“希望趙然真的只是擺架子吧!”
她展開雙臂抱著趙青的腰,道:“大姐兒真是好乖,我好喜歡大姐兒啊——咦?阿青,你的腰怎麼還這麼細?”
趙青被慧雅摸得臉有些紅,徒勞地掙扎著:“……慧雅你別亂來……”
慧雅才不管呢,一下子就把他給推倒了。
到了下午,慧雅先醒了。
她下樓把自己讓小梅出去買的一套書生裝扮拿了出來,和小梅一起在樓下臥室忙活了一陣子,很快一個頭戴黑紗幞頭,身穿青色圓領便袍,腳穿皂靴的青年便從房中踱了出來。
李媽媽端詳了一番,道:“還是有些女氣……”
慧雅興沖沖回了臥室,片刻後又出來了——嘴唇上方多了兩撇小鬍子。
李媽媽打量了又打量,總覺得她看上去還是怪怪的,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沒過多久趙青下了樓,見了慧雅這個模樣,覺得簡直是違和之極,斜睨著慧雅半晌沒說話。
慧雅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阿青,你不是還沒聘請師爺麼?就當我是你新聘的孫師爺吧!”
趙青忍不住道:“我會聘請這麼娘氣兮兮的師爺麼?”
慧雅得意地笑:“反正我就是要跟著你去!”
趙青睨了慧雅一眼,總覺得還是各種的違和,確有奈何不了慧雅,最後只得道:“師爺沒有這麼大的胸脯!”哪有胸脯那麼大的師爺啊!
慧雅低頭往下看:“啊?我已經用白綾勒過了啊,再勒的話就要疼了……要不,我再進去勒一勒?”
“算了算了,走吧!”趙青捨不得慧雅受罪,只得強忍著不適接受了自己有了一個大胸師爺的事實。
縣衙距離慧雅和趙青的新家很近,趙青帶了慧雅和丁小五,散步往縣衙走去。
宛縣與永平縣中間隔了個獨山,而獨山的玉礦正在宛縣境內,所以宛縣街道上鋪的都是從獨山上運下來的廢石,這些石頭經歷了幾百年的踩踏,變得異常的平滑,有的甚至現出了半透明的材質。
慧雅低著頭走路,口中道:“阿青,你看我腳下這塊石頭,中間會不會有玉呢?要是有玉的話,我趁夜裡把它挖出來,不就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