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茫然,脖子裡還有幾處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紫痕,恐怕不是五孃的手筆就是小玉的手筆,瞧著很是可憐。
慧雅心中憤怒,便有心指點她:“小珍,以後小或者別人再欺負你,若是老爺在場,你就往大娘院子裡跑,大娘心慈,總不會眼見你捱打;若是老爺不在場,你就和小玉對打,她生得小巧玲瓏,不見得能打過你,鬧得不堪了,你就去找大娘評理……”把事情往大里鬧,鬧得五娘沒臉才好。
她已經把話說得很透了,朱府雖然因為家主朱儁的關係,內宅亂糟糟的,妻不妻妾不妾的,不過王氏畢竟是嫡妻,她一向心慈,再加上和韓銀兒一向不睦,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韓銀兒虐待小珍,所以慧雅才給小珍出了這個主意。
慧雅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她小時候也被比她大兩歲的慧珍慧寶欺負過,她就是這樣做的,結果把慧珍給打怕了,再也不敢欺負她。
慧寶個子大,頗具武力,慧雅一時打不過,所以慧寶一欺負她,她就鬧到大娘那兒去,慧寶捱了幾頓打,也不敢欺負她了。
慧雅把背上的貴哥往上託了託,接著道:“人貴自強,自己厲害了,別人才不敢欺負;若是一直軟綿綿的不知道反抗,那些壞人就會一直當你是軟柿子捏。”
小珍低低“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饒是得了小玉,朱儁也不過在家裡呆了兩日,第三天就又去了小花枝巷。
朱儁一離開,王氏就叫了慧雅過來,屏退旁人問道:“今日就開始?”
慧雅想了想,道:“大娘,先慢慢放鬆,不要一下子鬆懈下來。
王氏連連點頭。
到了下午,王氏便以“老爺不在家裡,夜間需加強巡邏”為由,把各院的看門婆子都集中了起來,由李媽媽帶領著夜間按時巡視。
剛開始的幾夜,這隊婆子每個院子都按照時辰巡邏到了;接下來卻開始有些懈怠了,不過是到了子時在各院周圍轉一轉,然後便聚在正房院外的值夜屋子裡吃酒抹骨牌,等閒不肯出門巡視了。
這日慧秀值早班,夜裡在貴哥房裡值夜沒有回來。
慧雅一大早起來,洗漱罷正在梳妝,李媽媽端著托盤給她送早飯來了。
對間的慧珍慧寶知道李媽媽一直待慧雅好,倒是沒說什麼,收拾利落就去上房侍候了。
慧雅已經梳好頭了,正拿了一個珍珠墜子對著鏡子往耳朵上戴,見李媽媽過來,便笑著道:“媽媽,再等我一等!”
李媽媽把托盤放到了窗前的舊方桌上,開啟窗子看了一眼,見慧珍慧寶往正房去了,這才轉身低聲道:“昨夜子時三刻,我假做出來方便,瞧見惠林溜進了五娘院子。我想著你的叮囑,就裝作沒看到,又回去了。後來大家吃了酒都睡下了,我就出去尋了個僻靜處守著,終於給我守到了,惠林是寅時才走的。”
慧雅已經戴好了珍珠墜子,聞言不禁拍手笑了:“太好了,就看今夜了!”
上午的時候三娘朱梔子來尋王氏玩耍,慧雅一直沒機會和王氏說話。
朱梔子在正房用罷午飯才走。
王氏歇了一會兒,見貴哥有些渴睡,便帶著貴哥進臥房睡下了。
因為慧雅的勸說,王氏如今把貴哥看得很緊,夜裡雖然是慧秀或者慧雅帶著貴哥睡,但午睡王氏都是親自帶貴哥的。
待貴哥睡熟,慧雅這才把昨夜之事和王氏細細說了。
王氏聽著聽著,緊蹙的眉毛就展揚開來,滿臉喜色道:“我們今夜就去捉姦!”
慧雅略一沉吟,道:“大娘,不如下午派人去接溫家姑母。”
王氏想了想,當下明白了慧雅的用意,心下感動,在慧雅手上拍了拍:“慧雅,還是你真心替我考慮!”朱儁三代單傳,父母早亡,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