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把錦被掀到腰間:“慧雅,你給我抹藥吧!”
冰涼的藥汁塗在了傷口之上,疼得趙青渾身僵直額頭冒汗,滿心的旖旎之思頓時不見影蹤。
慧雅知他疼痛,抹藥時愈發輕柔。
抹完藥,慧雅拿了一方潔淨的白挑線汗巾子,一點點拭去了趙青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剛給趙青抹完藥,慧雅就聽到丁小五的聲音自外面傳了過來:“孫姑娘,大人醒來沒有?”
趙青開口道:“小五,是付春恆回來了麼?”他吩咐付春恆拿了從正源糧棧的糧車上取的那包細沙,帶著人沿著運河沿岸搜尋去了。
丁小五答了聲“是”,道:“稟大人,付春恆說他已經有了發現。”
慧雅見趙青有正事要辦,便低聲道:“我去看看李媽媽面下好沒有。”說罷,她起身出了正房。
丁小五見孫姑娘出來了,這才出去引了付春恆進來回話。
付春恆渾身上下溼透了,給趙青施了個禮,道:“大人,屬下帶著人沿著運河兩岸搜尋,終於在運河東岸的獨山鎮河灘上尋到了那種沙,而獨山鎮距離運河碼頭和正源糧棧都不遠,屬下覺得正源糧棧的新倉庫應該就在獨山鎮。”
趙青艱難地扶著床頭坐了起來,道:“今夜寅時會有最後一趟軍糧北運的船隊經過永平縣碼頭,毛宇震以為我受傷很重,他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我們也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他看向丁小五:“十二哥呢?”穆遠洋帶著來接他回京的蘭太監,去向蘭太監的侄女婿江守備搬兵去了,不知道回來沒有。
丁小五稟報道:“稟大人,穆公子陪著蘭公公和江守備在書房喝茶,江守備帶來計程車兵在城外軍營中待命。”
趙青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提刑所趙大人來沒有?”
丁小五忙道:“稟大人,蔡玉成正陪著趙提刑及提刑所的兄弟們在花廳裡候著。”
趙青垂目思索片刻,開口問丁小五:“現在是什麼時候?”
丁小五看了看靠西山牆黃花梨小几上擺著的描金西洋金自鳴鐘,道:“正是子時。”
趙青算了算時間,發現距離寅時還有兩個時辰,便吩咐丁小五道:“你去請穆公子和趙提刑過來。”
毛宇震化名玉瑱玉二爺給他佈置好了一個袋子讓他鑽,而他他借勢而為,趁機安排了一個更大的袋子等著毛宇震鑽進去。
透過穆遠洋的情報,趙青知道今夜寅時會有最後一隊往甘州運送軍糧的船隊經過永平縣。
而據葉瑾這些天的偵查,正源糧棧可是低價收購了不少陳糧,如果這些陳糧不能趁今夜混進軍糧之中,如此陰雨天氣,陳糧堆在倉庫裡很容易發酵,毛宇震就會損失一大筆銀兩。
如果他沒有受傷,按照毛宇震的謹慎性格,應該不會貿然行動;可是午後他中了毛宇震設下的埋伏,身受重傷。
這樣計算了一番之後,趙青覺得毛宇震一定會在今夜寅時最後再做一票大的。
因為怕大規模調動弓手隊的人會驚動毛宇震,趙青提前去尋了縣中提刑所的提刑趙子珍,向他借了一百個軍士。
如今,萬事具備,只待丑時出發了。
他這次一定要把毛宇震和他的黨羽一網打盡。
到了廚房外面,慧雅先在廊下站了一會兒。
此時秋雨淅瀝,夜風夾著涼隱隱的雨絲吹在慧雅熱辣辣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令她臉上的熱度降下來——慧雅已經明白方才趙青是怎麼回事了……
想到趙青也許對她懷有那種心思,慧雅的臉便熱得快要燒著了……
過了一會兒,慧雅恢復了平靜,這才進了廚房,問正在廚房忙碌的李媽媽:“媽媽,面下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