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文推開房門,二人跟著進去一看,只見得床上那老者,雙眼凹陷,面如淡金,胸口起伏時猶如拉風箱一般,見著他們來了原本無神的雙眼猛然一睜,掙扎著要坐起來,卻是隻撐到了一半,又頹然倒了下去,
“鄺文,你……你這孩子怎……怎能將客人引到這處來……”
鄺文還未說話,顧十一忙上前按住鄺老的手道,
“鄺老萬不可說這見外之話,我們是義氣相投的好朋友,您老受了傷,我不來探望,如何能心安……”
當下看了看鄺老右胸處被血水染紅的白布,不由驚道,
“鄺老,以您老的修為境界,便是受了傷,也不該如此嚴重啊,難道是甚麼厲害的妖獸不成?”
再怎麼不濟,這血也應該能止住吧,何止這麼一點點的往外頭滲血?
鄺老聞言一聲苦笑,
“倒也不是甚麼厲害的妖獸,只是顧小兄弟不知,這一回的妖獸也不知為何,居然帶了無盡的怨氣……”
說著鄺老示意孫子將自己身上的白布拿開,顧十一定睛一看,卻見得鄺老右胸之上被捅出了一個貫穿的傷口,傷處隱隱散發出一縷縷的灰氣,而這傷口的周圍已經被敷上了藥粉,但那一縷縷的灰氣卻正在一點點的向外擴散,一點點的侵蝕著健康的血肉……
鄺老苦笑道,
“這怨氣十分厲害,老朽曾請了城中幾位高明的同道看過了,說是此怨氣乃是千萬年累積之怨精,不是一般的丹藥可以化解的,老朽如今日夜用靈力再輔以丹藥才能控制住傷勢,可皮肉傷好治,這怨氣卻是驅散不掉的,時日久了,怕是侵入骨髓之中便回天乏術了!”
顧十一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看蒲嫣瀾,
“蒲兄可有法子?”
她在天一門是看了些醫書,不過燕兒是煉丹之人,對醫藥之理比自己更精通,便轉頭問她。
蒲嫣瀾聞言上前行了一禮道,
“鄺老,晚輩與顧兄乃是生死至交,顧兄的朋友便是晚輩的朋友,還請鄺老讓晚輩察看一下傷勢,冒犯了!”
鄺老苦笑一聲道,
“蒲小哥兒客氣了,小老兒傷重如此,也就兩位小兄弟不嫌棄,肯來探望,無妨,無妨……儘管看就是了!”
當下顧十一讓開位置,蒲嫣瀾上前察看之後,凝神思索了一會兒道,
“倒是有法子救治!”
她此言一出,鄺家爺孫都是又驚又喜,鄺文道,
“蒲兄此言可是當真?”
蒲嫣瀾笑了笑直起身,拿出了兩個瓷瓶,指給鄺文道,
“這一瓶生肌止血,這一瓶增加靈力,先服下之後我們再來講一講如何驅除怨氣……”
鄺文大喜接過,正要過去給祖父服下,鄺老卻是嘆氣道,
“二位小兄弟乃是仗義之人,只是這小老兒也不怕告訴二位,如今我們家已是一貧如洗,我們爺孫實在是拿不出靈石付這丹藥錢了!”
鄺家在無涯城也是世代居住,自然也是有不少親朋好友的,不過世態炎涼,鄺老未倒時還好些,他這一倒下後,親朋好友打聽到他身上染的是怨氣不好驅除,日後便是好轉,一身的道行也是廢了,於是紛紛尋藉口躲避,鄺文上門連面都見不著了!
鄺老見識了這世間冷暖,才有此一嘆,顧十一剛要說話,蒲嫣瀾卻是笑道,
“鄺老不必擔心,晚輩也同您說一句實話,晚輩乃是一位煉丹師,不過入門不久,學藝也不精,這些丹藥都是我自己煉製的,還從未與人試過藥,鄺老不但不必付丹藥錢,只怕晚輩還要倒找鄺老試藥錢呢!”
鄺老聽了苦笑一聲,
“蒲小兄弟,切勿尋些藉口,寬小老兒的心!”
蒲嫣瀾拉過顧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