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做的事情,一旦參與祭祖,就代表他已經準備接手鍾家了,你信不信他明天祭祖,後天就會有人給他安排相親,十日內就要逼他成婚,婚後接管鍾家。”
這一套程式鍾洪意熟,祭祖會成為一個無法拒絕的藉口,他們利用這個藉口一步步逼鍾九道就範。
鍾母道:“本來也沒想用他,就算家主的眼睛不能恢復了,我也不打算讓其他人掌管鍾家,我暫代家主執掌,等過些日子選個法力差不多又守規矩的後輩,將鍾家託付給他,總比那些人強些。”
“可是女子……”
鍾洪硯話剛起了個頭,就見鍾洪意和鍾九道一同看向他,頓時閉嘴。
“你們先治療家主吧,明日我推著他去,輔助他祭祖。”鍾母說。
“我這就讓人把眼睛送過來。”鍾九道說。
他拿起手機,看到洛槐打來的未接來電,心裡暖了一下,很想給人打回去。不過現在正事要緊,等過會他獨處時,再給洛槐發資訊。
“眼球還在你那裡嗎?”鍾九道打給錢多群。
“在呀,球哥來陪我過年了,他還勸我少喝點,說酒桌文化要不得。”錢多群大概是喝多了,舌頭有點大。
鍾九道:“你告訴他,眼球移植的物件找到了,是一位固守天師法則的年邁天師,今年快六十歲了,問他願不願意?”
“啊?!”錢多群一下子驚醒過來,他站直了身體,“這麼快!我還沒和他相處夠呢!不是,我是說,六十歲年紀是不是太大了?眼球哥本來不死不滅的,換在那人身上,時間太短了,都不夠看世界。”
“眼球不死不滅,就算那人百年後,這雙眼睛依舊可以傳給下一代有需要的人。直到終有一日,眼球看到他想看到的世界,才會釋然離世。”鍾九道說。
“這樣啊,可是我……”錢多群摸摸當成項鍊一樣掛在胸前的眼球,十分不捨。
但他還是將這件事轉達給眼球,眼球並沒有思考太久,很快便答應了。
“我這就把眼球送去,鍾導,你們在哪家醫院換眼睛?我可不可以去,我想送送眼球哥。”錢多群說。
“行,你來吧。”鍾九道說了自家地址,並找人去高鐵站接他。
錢多群家離鍾家所在的城市還挺近的,飛機兩個小時就能到。現在是晚上八點多,現在買晚上12點的飛機,等明天凌晨五點他大概就能抵達鍾家,清晨時正是一日黑白交替之時,從黑暗到光明的黎明時刻,時辰上最適合換眼睛。
得了地址,錢多群連夜趕往鍾家。
錢多群坐在飛機上,望向黑乎乎的天空。
他最初怕死眼球了,無時無刻出現在每個地方,嚇得他魂飛魄散。他在眼球的緊盯之下,學會了早睡早起,學會了節約,學會了不說髒話,學會了做一個正直的人。
以前的錢多群可以說是在市井裡打滾,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見過,養出一身壞習慣。現在跟著鍾九道忽然發家,周圍奉承的人多了,他總覺得有點膨脹,要不是有眼球哥盯著,他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早就跟著一群人混,一步步走向墮落的深淵了。
現在他哪裡敢做壞事,有錢也不敢亂花,談完公事馬上回家,生怕被球哥懟臉怒視。為了做一個有涵養的人,他這些時日的業餘時間全用來看書,整個人氣質變了不少,頗有文化人的樣子。
他成功度過暴富的膨脹期,全靠眼球哥監督。
錢多群知道眼球哥喜歡看美好人間,過年還特意拿出一大積蓄,買了好多東西送到孤兒院和敬老院,陪老人下棋被貼了一身紙條,給小孩表演節目唱歌還被嫌棄難聽了。
儘管有些窘迫,但過得很充實很開心,眼球哥也表揚他了。
那時眼球哥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