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九道身後,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非常像古代帝王身後的太監。
“這次事件沒參與的站在右邊,參與的站在左邊。”等戚晚蓮咳得沒那麼嚴重了,鍾九道說。
三十三鬼中的二十九鬼“呼啦”一下移動到右邊,僅留下戚晚蓮、傅玥、沈樂山、楊嬸四鬼。
鍾九道點了點右側椅子扶手,淡淡說:“再給一次機會,說謊者魂飛魄散。”
又是“呼啦”一下,二十九鬼全部移至左側,站在戚晚蓮四鬼身後,深深地低下頭,一個比一個低,只希望別鬼的頭比自己的高。
如此一來,群鬼們低頭開始攀比起來,有些過分的乾脆把頭取下來直接踩在腳下,看誰能比它的頭更低!
鍾九道懶得看它們爭先恐後地用行動表示順服和悔意,他半垂著眼,沉聲問:“全參與了?”
沈樂山顯是群鬼中最狡猾的,它見左右也躲不過,決定率先表忠心,勇敢地上前一步說:“要不是我們合力,又怎會這麼快在鍾導您的符陣上撕開一個小小的裂縫。”
鍾九道做事周全,他設下的符陣絕不是一兩個鬼能夠突破的,即使是傅玥和戚晚蓮這等厲鬼聯手也不可能。
只有別墅內這些鬼集中起來,持續不斷地用陰氣衝擊符陣,漸漸消磨符陣的力量,這才能在一個星期內送戚晚蓮出來。
沈樂山說:“我們被困別墅數十年,以往一直靠著彼此明爭暗鬥打發時間。鍾導您也能看出來,我們之間皆是有仇的。像這樣全別墅聯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即使如此也沒辦法衝破符陣,還需要活人龐心浩在另一側幫忙才行。鍾導您真是……”
“夠了,”鍾九道打斷它,“看你奸詐狡猾的樣子,煽動群鬼聯手的幕後推手就是你吧。”
沈樂山立刻閉嘴,拎下頭不再說話。
“我這個人很民主,不會一味問罪,給你們一個機會,說說自己有什麼用處,可以讓我繞你一命。”鍾九道說。
楊嬸是行動派的,它搶先說:“我能打掃房間,另外,可以做飯。”
見鍾九道皺眉,楊嬸忙強調:“這次絕對不帶毒,也會收斂自身陰氣,不讓同事們受傷。若有一次吃出問題,就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錢多群這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口吐白沫,頓時有些無法直視楊嬸。
“楊嬸,鬼契可是非常嚴肅的事情。你親口說的誓言,若是違背了,就算我不動手,自身也會受到嚴重的損傷。”鍾九道說。
“是,”楊嬸說,“老奴知道,今日若不拿出誠意,絕不是發電可以了事的了。”
不愧是當年伺候大戶人家夫人的鬼,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可以。”鍾九道左手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奇怪的圖紋,圖紋飛到楊嬸面前,沒入它的眉心中。
鬼的誓言與人的誓言不同,發自靈魂深處的誓言是不能作假的。方才鍾九道繪製的並不是符咒,而是楊嬸的鬼契之力傳遞給他手中的簽字筆,自然而然地出現一個能夠束縛楊嬸的鬼紋,楊嬸不立誓言,鍾九道是無法畫出這道鬼紋的。
有楊嬸做榜樣,其餘鬼也鼓起勇氣,表示自己以後會唯鍾導馬首是瞻,鍾導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不會違背。
鑑於它們只是從犯,鍾九道便沒有多加苛責,繪製鬼紋後,拿起放在影廳內的一沓白紙,剪出三十個紙人,丟向群鬼。
三十鬼與紙人融為一體,徹底成為鍾九道的鬼僕。
一直以來,鍾九道都不願施展這個法門。
因為這是真正的役鬼之術,需要鬼怪發自內心地甘願服從鍾九道。鍾九道可透過紙人隨時隨地知曉它們的動向,絕不會再有任何疏漏,同樣的,鬼僕與天師之間的聯絡也會變得更為密切,它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