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二樓,一個與女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靜靜地看著他。
在當下這個時代,故事並不出彩,以鍾九道現有的條件,也只能完成這種程度的劇本。如果想在完成的基礎上,再給出一些亮點,就需要好好琢磨人物。
若是鍾九道資金充足,能夠請到一些有演技有知名度的演員,演員本身就可以填充角色的空白。可他沒有錢,能請得起的只有正在影視學院讀書或者剛畢業的普通學生,這些人中倒是也存在有天賦有靈氣的演員,只是想找到這種演員如同大海撈針,需要極佳的運氣。
最好的辦法是,鍾九道親自寫出人物小傳,腦海中有每個人物形象,他再針對演員的特徵一對一指導演法,再經過後期剪輯處理,音樂烘托,塑造出讓人眼前一亮的角色。
鍾九道的視線掃過這群鬼,心中暗暗有了決定。
西裝鬼正趴在影碟機前換碟,感受到鍾九道的視線落在它身上,頓時全魂僵硬,掩耳盜鈴地隱去身形,只留下一張光碟詭異地飄在空中。
影廳內的鬼不知何時增加了幾個,門口站著一位拿著抹布面容淳樸的中年婦人,應該就是一直勤勤懇懇清掃別墅的楊嬸。楊嬸見鍾九道發現自己,尷尬地笑笑,拿起抹布擦擦門:“這位大人,我是來打掃房間的。”
楊嬸找到了藉口,整個鬼頓時理直氣壯起來,乾脆跑到屋子裡擦起玻璃來,它還熱情地詢問鍾九道:“天師大人,你要不要洗衣服?”
若是大家都沒有藉口倒還好,楊嬸的理由讓群鬼的立場尷尬起來,西裝鬼也激靈地顯形:“我留過學,懂些西洋玩意,我伺候大人換,大人不必親自動手。”
說罷堅強地將那張光碟塞進光碟機中,說什麼也要再看一部電影。
白旗袍手中蠟燭化作酒壺酒杯,它倒了杯酒,遞到鍾九道面前,神情愈發悽美,宛若一朵楚楚盛開的白蓮花:“妾身沒什麼本事,只能陪大人喝酒助興。妾身還會唱些小曲,大人可要聽?”
鍾九道:“……”
他第一次發現,厲鬼們的精神生活是如此匱乏,為了看幾部電影,竟能這般委曲求全,做鬼的給天師當僕人,與老鼠給貓梳理毛髮有何區別。
“先別看電影了,”鍾九道翻開劇本,“來看看這個。”
距離劇本最近的白旗袍湊過去看了眼,眼淚頓時“啪嗒啪嗒”落下來,它可憐巴巴地說:“妾、妾身不識字……嗚嗚嗚……”
鬼泣要人命,若不是鍾九道法力高強,白旗袍這一哭,普通人怕不是要魂魄離體。
一個身著灰色長袍書生模樣的鬼湊過來說:“小可生前是個秀才,可為大人誦讀此書。”
“嗯。”鍾九道點頭默許。
劇本飄在空中,書生先是愣了下,隨後嘟囔句“簡寫字好多”,這才唸了起來。
書生鬼念劇本時,一些鬼聽到讀書就露出頭疼的表情,想要逃出這間房,只是迫於鍾九道淫威,不敢亂動。
誰知聽著聽著,卻發現這書和它們熟知的不同,沒有“之乎者也”,用詞通俗易懂,即使是沒什麼文化的楊嬸也能聽懂。
加上這是一部頗有民國色彩的恐怖片,群鬼們代入感極強,漸漸聽得入了神。
劇本並不長,書生讀得又快,幾個小時便讀完了,此時除了做電源的洋裝女鬼外,凶宅內所有厲鬼全部集中在影廳內聽故事,一數竟然有三十多鬼。
書生鬼讀書是不需要燈光的,考慮到節約用電(洋裝女鬼),鍾九道關了燈。
凌晨兩點多,黑乎乎別墅中,鍾九道獨自坐在閃著幽綠色光芒的大屋子內,室內時不時傳來掌聲、呼聲、抽泣聲、頭顱興奮地在地上滾動聲以及樓下洋裝女鬼虛弱的“饒……命”。
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怕是要直接